“陆兄,我知江上清是酒,但这风中柳,天边月,水里白又是何物?”

陆心月淡然一笑,“林兄莫急,一切听我安排便是,与其徒劳思虑,不如欣赏一下舞姬优美的舞姿。”

有家酒楼的设计很是巧妙,它在二楼留出一块空当,只在周围设计了一圈雅座,这样客人在用餐时,也可观赏下方艺妓的丝竹舞蹈。

“这位清夜姑娘的舞姿,可一点不必红袖楼的差。”

萧临枫向下望去,只见那舞姬身着淡蓝色长裙,在一方小小舞榭偏偏起舞。

她身姿绰约,长袖摆动,犹如一只美丽的蓝孔雀,柔软婀娜,风情万千,叫人赏心悦目,遐想无限。

萧临枫看着清夜起舞,转头问了一句,“这红袖楼又是什么地方?”

“青楼,”陆心月邪邪一笑,“若林兄有兴趣,酒后我也可以带林兄前去领略一番。”

“不不不,我没那个兴趣。”两人正说笑着,伙计端着一套精致青瓷茶具又来,伙计放下托盘,倒上茶,分给二人。

“林兄,这表示风中柳了。”陆心月伸出手掌,示意萧临枫品尝。

萧临枫端上起茶杯,仔细观察,但见翠绿去柳叶的茶叶,被滚水烫开舒展,且这茶杯似乎有一种魔力,翠绿的茶叶缓缓旋转,竟不停下,如同风中飘舞的柳叶一般。

“怪不得叫风中柳,确实有趣。”虽然萧临枫不懂这些东西,但也看得出来,茶水汤色纯正透亮,香气清新而又醇厚,沁人心扉。

萧临枫浅浅的尝了一口,茶水入口,有些微烫,但却有种难以言喻的香味。

陆心月介绍道:“这风中柳乃是三月新柳的嫩芽采摘制成,整个蜀州,仅此一家。”

萧临枫啧啧称奇,“我只知柳芽与茶同饮,可以明目清热,但以柳芽为茶,还是第一次见。”

一杯茶下肚,只觉身心愉悦,舒适畅爽。伙计又端着托盘走来,“陆二爷,您的天边月,水里白来喽。”

萧临枫查看一番,只见青瓷盘中摆着一掌心大小的圆形物体,通体雪白,被平均分成了瓣,看不出是什么。圆形物体一侧洋洋洒洒的放置一些拌好的长条青瓜片,就好似幽蓝的天空上挂着一轮明月。

另一盘是个长形水波深盘,里面有许多白色肉片,被一层清油覆盖,想来就是那水里白了。

萧临枫也不客气,伸筷一一品尝,他先夹了一片白肉,白肉薄如纸片,夹在筷子上颤颤巍巍,放入口中。一尝才知,这白色肉片乃是鱼肉。

本以为上面挂满了油,入口会有油腻感,但这鱼肉鲜香清淡,入口即化,让人不觉食指大动。

“这道水里白乃是采用一斤重的斜江白鱼,重了肉质太柴,轻了肉质太嫩,毫无口感。白鱼只取其肉,改成薄片,再以滚油淋之,是不是回味无穷。”

萧临枫点点头,又把筷子伸向了那道天边月。这时陆心月告诉他,“这天边月的天是指这凉拌青瓜,这月嘛,则是斜江鹅蛋,放入模具中蒸熟,吃时需夹一片青瓜,配以鹅蛋同食,美妙无穷。”

这是萧临枫才得知,那圆形的白色物体竟是鹅蛋,他按照陆心月所言,清淡的瓜片中包含鹅蛋醇厚浓郁的香气,果然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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