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哐当……”

恍惚间杨景似听见火车奔驰的响动,身下似也能感觉到火车行驶在轨道上的晃动感,但他的头好痛,睁不开眼,好想再睡一会。

“呜……”

行驶中火车突然一声汽笛,打破了杨景睡意,让他瞬间清醒,虽然头依然很痛。

“果然是辆火车,听着声音似乎还是辆蒸汽火车……这年头竟然还有这样的火车在运行?这是哪个偏僻地方?”

但眼皮还是好重,想睁眼却又没办法,心里跟明镜似的杨景,虽然大致猜出了此时的境遇,可却无法睁眼,甚至连翻身都做不到,好似那完全不在状态的广告一般,有心无力……

“咦!等等,我这什么时候上车的,还是上了辆蒸汽火车……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坐过这种老式列车……”

杨景陷入沉默,因为他感觉这事有蹊跷,在昏迷之前……

“咦!再等等,我什么时候昏迷了,让我好好想想……”

“痛……好痛……头好痛……”

原本想好好捋捋自家上车之前,也就是昏迷之前的事,突然一股强烈的疼痛感袭来,使他忍不住抱头坐起。

坐起!

“……”

“我这是终于醒了……不过头还是有点痛……”

捂头而起的杨景发觉自己终于那什么回来了,虽然头依旧有点痛,但却不妨碍他行动,不用像之前的咸鱼样,连翻身都困难。

“哐当!哐当!”

“这……坐车就坐车,我什么时候有坐车顶这种爱好了!”

发出感慨,那是因为杨景看见了自家现在所处的位置,车头的大烟囱,发出阵阵浓烟,飘向那些一节节,一列列,四四方方,大概有十几节,略微圆弧形的铁皮车厢之上。

而现在的杨景便是坐在这样的车厢顶上!

“再让我好好捋捋。”将手伸向下巴,本想习惯性的摸摸他有些凌乱的胡茬,但却只摸到光洁的皮肤,哪里还有半点胡茬。

杨景下意识的将手伸出,想是否因为手感的问题,可这出现在眼前的,不再是辛苦奋斗了三十年,那粗糙中却又熟悉的双手,而是有些许泥泞,些许污垢,但却白嫩的双手。

“这……这哪是还我自己的,明明就是个叛逆的少年……嗯!倒有点像我年轻时候……”

可他随即便看见自家身上残破的衣物,且还污垢丛生,破破烂烂,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的模样。

再配合他现在凌乱的头发,满脸污泞的脸庞,活脱脱一个乞丐样,还是那种混得最惨的乞丐!

“这TM什么情况,就算是打劫也不用洗劫的这么干净吧,连衣服都给换了……”

由于杨景暂时回忆不起昏迷前的种种,以为自己是被某个劫匪敲晕,然后被洗劫一空。

可问题在于,洗劫一空不是应该变成赤条条吗?怎么还有件破烂衣裳穿在上身,而且哪家打劫的会在抢完之后,将你扔在火车顶上,这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干吧!

当然还有更让他疑惑的,那便是突然变年轻的双手,由于这里没有镜子,所以杨景也无法看清自己此时样貌是否也发生了改变。

“首先还是先进到车厢里再说,不管是报警还是呼救,那也得看见人再说!”

发现自己突逢大变,杨景竟然出奇的冷静,并未大喊大叫,而且还是坐在疾驰的火车顶上。

“哐当!哐当!”

飘散的浓烟,呼呼的风声,这样的应对才是最好的,不然方寸大乱,估计还不等他人营救,杨景自己就先摔下火车,生死不知了!

“呜!呜……哐当!哐当!”

从来未有爬过火车的杨景,紧贴着车顶,小心翼翼的爬至车厢边缘的连接杆,顺着钢梯滑了下去。

“哐!”脚踏实地。

“呼!总算是比刚才安全了。”

一心想着安全的杨景,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同样不如曾经那样粗狂,反而透着另一股青春的稚气。

“哐当!”

不是火车的行驶声,而是车厢门被突然打开的声响,就在杨景站定的那一瞬间,某个线条分明,有着花白胡茬的老人从门内走出。

“……”

目瞪口呆,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一内一外两人就这么干看着,片刻愣神,那老者迅速回首将车门关上,并低声焦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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