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星邃城里,连最勤劳的工匠也收起了工具,城主凌白的房间却依然灯火通明。
房门外亮光一闪,阿盼出现在门口,轻轻推门而入。
“主人。”
凌白头也不抬,手里的双子袋已经被他拆了开来,“说了多少次,我这房子周围设了结界,你不必如此小心。”
阿盼忽然疾走几步来到凌白身前跪倒,“小白哥哥,你真的不能把阿紫送回去。”
“你身体里的魔血越来越难以控制,”凌白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布袋,“你今天差点被发现。”
阿盼惶恐地低头,声音微抖,“我知道,我是太紧张阿紫,我,我我……”
“酒紫公主的事,我会想办法周旋。”凌白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犹豫道:“你哥……正在找你,我不知道他想把你怎么样,所以我不敢冒险把你交出去。”
阿盼惶惶然地低下头,“我差点害死他,他,他许是要把我抓回去,报仇吧。”
“天夜不是那种人,但是,”凌白想了想道:“最近关于他的传闻,很恐怖,他前几日说了几句话,我不太明白,所以,我不敢轻易让你暴露身份。”
阿盼跪在凌白面前,双手按住地板,紧紧握成拳头,“即便是要我死,也是应该的。”
凌白将双手抚在他肩膀上,安慰道:“我把你从无畔海上救出来,不是留着让你死的,我也不想让天夜和你兄弟相残,你莫慌,我们慢慢想办法。”
……
“这么个大活人一晚上没回来你都不知道?”
清晨的阳光从天井照进来,凌白站在天夜的房门口大嚷大叫。
“我为什么会知道?她又不是和我睡在一起。”
天夜从他身边走过,下了楼。
凌白跟在后面,用扇子指着他的后背,继续吵啊吵的,“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以前阿洒生你的气跑出去你也是不闻不问,你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是这样……”
无声无息的,刘飒飒推门而入,见阿盼站在天井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而阿紫则蹲在木板桥上用手划水玩,天夜从楼梯上走下来,凌白跟在后面正在大声数落。
“怎么了?你俩干嘛呢?吵架?”
天夜下到楼梯的一半处,脸色阴沉地看着她,离得不近却也能感觉到一股怒气像寒流一样袭来。
“诶哟你去哪了?”
凌白举着扇子从天夜身边挤过,奔下楼梯,“我早晨过来才听阿盼说你可能一夜没回来。”
说着他极其不满地回手指了指依旧站在半截楼梯上的天夜,“我刚才就在闹他,从来都不关心自己的下人,从来都是这样。”
你才下人呢……怎么说话呢真是的。
刘飒飒心里咒骂着,翻个白眼,“我昨晚……我在这房子里被圈了十多天,好不容易出去了,还不多转转啊,就一直转一直转的,天就亮了。”
看天夜沉着脸的死样子,莫名心里舒服极了,就不说实话,就不说。
“不管怎样,没事就好。”凌白拍拍刘飒飒的的肩膀,回身对阿盼晃晃扇子,“早饭早饭!为了你和酒紫公主的事,我昨夜也没睡好,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我也是,早晨一睁眼,肚子就咕咕叫,吃什么?”刘飒飒跟着凌白往天井中间走,却听身后闷闷的声音,“站住。”
回头,天夜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后,吓一跳,“干嘛?”
天夜低头看着刘飒飒,胸口处烦闷,堵得气不通顺,拉住刘飒飒的胳膊一个瞬移便回到了房间里。
凌白回头一见,两个人都没了影儿,抬头见二楼天夜的房门一瞬间关了,大叫起来,“你好好地说,可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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