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间,她睁开了眼睛。

一间装饰豪华的卧室内,门窗紧闭着看不到外面的事物,却能听得到外面的夏蝉正声嘶力竭,吵闹个不休,似乎是要耗尽自己所有的精气,颇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感觉,集合还是求偶亦或者被抓捕而惊叫?无从得知。

几点了?她想。

可是不管外面庭院里的夏蝉如何嘶鸣,仍然影响不了屋里的一场激情欢愉。

人与兽的区别是直立行走,有些则仍然与兽相似,江离已经习惯了女子送上门的投怀送抱的生活,反正,白送来的,不要白不要。

丝毫没有在意房中还有第三个人,不过那个人已经是个死人罢了。不必畏惧。

奴才的命本就如同草芥一般,何况这丫头命不好,谁让她叫荠菜呢?打杀了就打杀了吧,谁让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呢?只能说活该了。

被称为芥菜的丫头此时正趴在卧室外间圆桌的地上,就在刚刚,她被下床的江离给踢进了桌肚里,因为床上的大嫂严心如觉得眼睛瞥见了瘆得慌。

李极彩醒来的时候刚好就发现自己正趴在什么东西下面,看这个样子判断应该是桌肚,她小时候挨打的时候经常躲桌肚里面,因此自然是十分熟悉。

漆红的木质,桌腿上面纹了什么像是小怪兽一般的动物,呆头呆脑的看起来有些怪异,对着她的鼻子,有些诡异阴森。或许突然呲牙的话会露出阴森森的白色牙齿也说不定,顿时心生不喜,就回避了目光。

想要转动自己的脑袋却觉得僵硬的动不了,好像是有人拿了一根棒子捅穿了她的脑袋正提着呢,稍微一动就有钻心的痛,心窝子都快被戳穿了,搞得她也不知道是头痛还是胸口痛,好像是哪里都痛。

“痛痛痛!哪痛贴哪!xxx牌止痛贴。”李极彩龇牙咧嘴的就想笑,还好,面部肌肉还能动,只不过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够想起个广告语,也是真的优秀。看来九年义务教育没白学。

脑袋转不过来动不了,只能面对这东西,无奈。她向来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雕刻的东西,用她奶奶的话来说,就是不吉利,啥都往上刻,也不管死人活人、凶兽瑞兽、坏鸟好鸟,谁知道背地里人家对着这东西叨咕什么好话坏话?

但是不对啊!我靠!这里是哪儿啊!有毒啊!救护车呢?!

她正流血呢,再没有人来就真的要牺牲了!然而虽然她的内心在疯狂叫喊着,但是张开的嘴巴却是“啊呀”“啊呀”的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有痛苦的喘息,没有人会理睬她。

床上的那对男女就更加不可能了,他们正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李极彩记得她被撞出事之前还在宽阔的柏油大马路上,太阳炙烤着大地。

新铺就的柏油马路散发着刺鼻而又令人窒息的味道,本就大热天,她觉得自己跟那柏油马路一样晒得流油了,汗臭味、尘土味、柏油味、各种各样的味道。

但是眼下那些味道现在统统不见了,闭了眼睛轻嗅,钻入鼻尖的却是一阵浓香的味道。

说实话,这味道有些淫靡,不像是正规场所有的那种清新脱俗,倒像是红灯街区站街女身上喷洒的五块钱一大玻璃瓶的宝恪丽五号。

而且她所处的环境怎么也不像是当时出车祸的地方,这古色古香的桌子、奇怪的周围的环境,脑中晕眩的不行,一股强烈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的处境不妙。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