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言言敢向发誓,她真的没想到自己只是去普普通通地去见个医生,居然就这样出道了。
那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五月的下午,气刚刚好,不冷不热,阳光也是柔软的。
又到了易言言每月一次的复诊时间。是的,易言言,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每个月要到精神病医院,去跟心理医生复诊,拿药。
这一,易言言着实也没觉得跟往日里有什么不同。
坐在冷清的医院走道长椅上,等着被叫名字。
长椅的另一头,闷闷的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有些消瘦,垂头丧气的,看着地面,头发乱糟糟的,看不清楚面孔。衬衣皱巴巴的,袖口还有点的油渍。手指倒是长得挺漂亮,可惜人奇怪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易言言撇开了目光,又稍微挪远了一点,开始呆呆的看着医生关着的门。
好不容易轮到了自己进去,易言言一进门就发现诊室里比平时多了一个人。
看着大约五十来岁,有点傲气,有点扎眼,不好接触的样子。
郝医生按照惯例让易言言坐下,然后开始做常规问卷。做完两套问卷,郝医生拿起病历本,摊开来放在桌上。阳光透过外头密密的梧桐树叶,把光斑投在了本子上,忽闪忽闪的。郝医生拿起笔,同往常一样,问她:
“你这个月怎么样?”
易言言看了一眼坐在郝医生后面的中年人,有些犹豫,没话。
郝医生看出来易言言的顾虑,解释道:
“这个人是做心理学方面研究的,过来做做现场调查。他有可能会中途或者结束后问你几个问题什么的,但是所有个人资料都不会泄露的。”
易言言闻言放下心来,点点头。她可不想被周围的朋友同学老师知道自己有抑郁症,还经常来精神病院。
易言言从包里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4纸,递给了郝医生。
上面是她画好的图表是的,作为一个标准的理科直女,易言言对导师经常挂在嘴边的“figurerhhusanrs”一张图能抵一千个字这句话深信不疑,一张图远比不善言辞的自己讲半要清楚。易言言凑到郝医生跟前,开始解释她的图:
“这个横轴呢,是的时间,纵轴呢,是我自己感觉的精力充沛程度。早晨是最难熬的时候,波动特别大,而且如果我没捉住那几个能控制自己的瞬间,赶紧吃药,那这一整就都很丧。”
“那你能在早晨按时吃药的,大概一周能有几?”
易言言想了想,“四吧,有一周有五,因为我有个朋友考研面试我们学校,顺路来看我。”
“唔……”郝医生拿起笔,刷刷刷地在病历本上写着。
看郝医生写完了,易言言才又接着,
“中午大部分时候都能爬起来,吃药,然后强迫自己出去晒太阳,回老板邮件,但是精神还是很萎靡,所以能量线还是慢慢上升的。”郝医生点零头。
“下午是状态最好,精力最充沛的的时候,往往还能做点事情,如果什么事情这段时间没做完,那这就做不完了。嗯,就这里的几个时,”易言言用手指了一下,“能量最高,情绪波动最。可能也是因为药效的原因吧?”
“唔……”郝医生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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