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笙自己点了下头把自己惊醒了。

然后迷茫地和隋宴对视三秒,反应过来,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悄悄道,“是你啊,不要告诉别的老师。”

隋宴点点头,指了指武场上渐渐减少的人,“你睡了一个上午。”

若笙笃定道,“没有,我一开始蹲在这想修炼的问题。”

隋宴问,“那你想的怎么样了?”

若笙长叹了口气,站起身,“道阻且长。”

隋宴一下子笑了,眉眼弯弯。

她和他一起走着,“你现在才是真正笑了,平日怎么不开心呢?”

隋宴一愣,下意识扬唇,“我没有不开心。”

若笙指了指他的唇角,“你这是硬拉上去的,还不如自然点。”

隋宴抿住唇。

她的小手已经指到了他的眉心,分析道,“你这里,也是会透漏一点痕迹的。还有你的眼睛。”

隋宴无奈,“都被你看出来了。”

“为什么不开心?”

“想家。”

“想家啊,”若笙也惆怅,想起鱼头寨鱼尾寨,她随意聊道,“我也有点想,我家里有个好朋友,是个彩珠女,她很高,比我高一个头,”若笙对着隋宴比划,“到你的眉毛吧。”

她背着手,悠悠走着,“她虽然高,但是并不爽利,她胆小,喜欢作诗。七八岁时我时常和她一起去采珠,她怕我丢掉,每次总要用泡泡把我裹起来。有一次,她采了十颗珠子让我帮忙拿着,等她回来,就没有了。”

若笙自己笑了,“被我全喂鱼了,然后她看着我唱,‘

妹妹背着小箩筐,

一边拾贝一边掉,

谁把珍珠喂给鱼,

大鲲把她吞了去。’

后来吃掉珍珠的鱼给她衔来花环,她就笑了。”

隋宴突然停了下来,背着手倾身,弯唇看着她的眼睛,“听说五步生友情,我随你走了七步,可以做你朋友了吗?”

若笙愣了,“你那天还和我蛙跳了五百步呢。”

隋宴没说话。

若笙道,“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隋宴还是看着她。

若笙不解,“怎么了?”

“我之前和你道歉,是因为一些事对你产生了偏见。”他顿了一下,“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家里的事?”

“什么事?”若笙神色认真起来。

“这样也挺好,不必知道。”

若笙问了好几遍,隋宴都不再说,她感觉奇怪极了。

今天瑶娘又上来找她了。

若笙转头和隋宴再见,然后与瑶娘下山,瑶娘的神色有点不一样,她更忧愁了。

于是晚上,若笙和萌姬被喊到她屋里,她给两人来了一场家会。

瑶娘忆起当年,“先皇隐藏身份游山玩水时,我遇见他,他总像在透过我看什么人,他常带我出去看花看水,说一些让我云里雾里的话,还请我喝他酿的酒。我那时喜欢他啊,也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他带我出去玩,我都去,只是一点,从不和他独处,也拒绝和他独处,因为他没有说要娶我,我知道自己不能让人傻傻的骗了去。

后来我做了太妃,而不是随随便便被扔掉的乡下女子,都是因为我的两分聪明,你们知道吗?”

若笙和萌姬齐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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