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队长他们直到后半夜才走,蓝天兰却无法入眠了。他在灯下看着那支枪,才体会出那一番沉甸甸的情谊。我也不能让这支珍贵的枪在我手里埋沒了,这么想着,一个出气复仇的计划在他脑子里慢慢地形成了。好,就用守备队鬼子的狗命祭祭我的新伙计,为陈师傅复仇,为兄弟们出气。

第二天上班,他依旧到火车站去,看见一号站台的铁轨上停着三台压道车,日本士兵守着压道车的工人往车上一箱一箱地搬着物质。用这种人工的小车装运物质,转运的地点一定不会太远。他想着随口道:“这样的小压道车也开始运东西,日本人真的有点急了”。

“可不是嘛,开压道车的有我一个街坊,每天要摇着车子走,还要上货下货,累死了”。一个工友接口道。

“你知道他们把这些货送哪里?”

“不知道。反正开不到滁县”。

蓝天兰心里一动,悄悄地找了铁不烂的一个道友,叫他暗下里打听清楚。

下午下班的时候,那位道友悄悄地找到蓝天兰道:“蓝老板,我问清楚了。这些东西都是转运到担子站上的一间大仓库里。一号站台上的那堆东西,再有个两三天应该就能运完”。蓝天兰沒有吱声。

午夜,蓝天兰已经轻车熟路地潜在那块较高的荒地上好久了。担子火车站已经不是当年救铁不烂时的样子了。原来关押劳工的两个草席塔的棚子,己经被改建成厚铁的瓦顶,厚木板墙面的大仓库,整个车站两边都筑了两道厚实的围墙,并由铁蒺藜的铁丝网包裹着,车站两端的路边筑着碉堡,小小的购票候车厅旁边竖着一个两三层高的炮楼,士兵的住房也不再是帐篷。这里已经是一个正规的军事物质中转堡垒了。

蓝天兰在担子火车站转了一夜。

第二天上班,蓝天兰带着曹本山下一起检查机车维修进度,听说再有二十多天机车就能基本修复,曹本很是高兴,指着压道车说:“这车太小了,火车头修好了,这些小车统统都滚蛋”。

“这些小车是去担子,我知道担子街上有一种好酒,我们跟它去担子喝酒?”

“好酒?什么样的好酒?”

“地瓜烧”。

“地瓜烧是什么酒?”

“地瓜是一种粮食,用它做出来的酒有劲,喝过头上晕糊糊过瘾”蓝天兰笑道,“算啦,曹本经理,这个小车不会带我们过去,还是回去吧”。

“这又不是军车,看我的”。曹本山下说着朝一号站台过去,跟警戒的军曹说了一番,朝蓝天兰招招手,让他过去。

这压道车是靠两个工人手摇把柄在铁轨上跑的四轮小车,平常运个人拉个工具使用,现在却运起货物,跑不快,也跑不远。曹本山下和押运的军曹聊着天,蓝天兰的眼睛却不闲着,把路边的风景和戒备的岗哨看的是明明白白。

“哎_蓝君,四郎也是我们大阪的同乡,可惜不是富冈的人”曹本山下道。

“哦,那今天中午请四郎君和我们一起喝酒。我请客。”蓝天兰望着军曹笑道。

蓝天兰回家以后,前一天制定的计划就被推翻了。他回了一趟倪老板那里。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