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叶天一脚踩住刹车疑惑问道:“怎么了?“
刘然看了他一眼,推开车门跳下车,走到坑洼不平的路面蹲下,拿起地上的扎马纸屑端详道:“这是扎马的马毛,说明我娘路过这里。”
说着,抬头顺路看去,地面上零散不断的类似扎马纸屑掉着,经过一夜的暴雨,纸屑潮湿风吹不起,说明他母亲就在附近遇到暴雨。
路面如盘龙弯曲,再走几步就一个九十度的转弯,刘然起身跑了过去,刚过拐弯,地面上的扎马纸屑越来越多,路边有一个巨高石崖,石崖边上纸钱散乱一地。
这一发现刘然当头血涨,忙跑了过去,站在石崖边看下去,只见石崖陡壁上,零碎的扎马竹片与白纸散乱成一条斜下成一条直线。
崖壁尖石上沾染的血迹在夺目眼光下清晰可见。
并且崖底溪流旁茂密的一块深草有明显的平迹。
叶天看着木然呆怔的刘然道:“年轻人你听我说,冷静,我来想办法。”
刘然目光呆滞但又犀利地看着百丈高的石崖,不知哪来的力量纵身一跳,只闻碎石哗啦滚动,刘然已滑到石崖腰间,叶天看得额头冒汗,忙四下展望道:“这小子不要命了,靠!”
说完,慌忙去车内翻找绳子,车内没绳子只有几根绑车轮用的铁链,这点铁链别说伸到崖底部,伸到崖腰都不行,他不管那么多,抱着长铁链子跑到崖边大声道:“你小子要死自己死,老子不管你了。”
刘然顾不得伸下来的铁链,任自己滚着下去,耳旁只听到碎石滚落声,眼前一阵麻花,身上火辣辣的刺痛一阵又一阵传来,石头划开了他衬衫,血染红了身子。
扑通!一声空谷传响,刘然滚落到溪流里,他扒开潮湿草丛咳了咳,用力站起来,呆呆地望着草丛深处的母亲。
他母亲紧紧抱着纸扎马紧闭双目,身旁草丛里还掉着一个手机,周围的草被鲜血染得通红。
站在崖边的叶天不知所措,咬了咬牙,如此高的石崖谁敢下去?看着都头晕,无奈之下只得打电话向复苏学院地中海求救。
地中海听完来龙去脉还骂了一顿,就挂完电话。
叶天看着电话啐了一口:“呸!爱来不来老子想办法。”
说完,抓着头向高崖下望去,刘然已背着他母亲爬着上来,罡风鼓鼓吹得他破烂衬衫飘飘然然,一股鲜血味随之冲鼻而来,叶天抽着鼻子道:“这小子就是命大。”
说着,走到树下捆好铁链子,嘿嘿一笑,拿出旱烟握在手中搓揉,细小的双目抬起意态阑珊般看向深蓝的天空,悠然叹道:“这人这辈子活得干干净净死时晴空万里,若这人这辈子被污染的话,必定大雨滂沱,这小子行,有一个干净的母亲,不知我去世那天是否这样。”
铁链子清脆的响了!
老头咋着烟伸了一个懒腰,伸出枯槁的手去握住铁链子,冲正在往上爬的刘然呵呵一笑喝道:“抓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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