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山上,说起最悠闲的人,非天赐莫属了。

他不用修真炼道,也干不了山上的活,整天是无聊透顶,好在还有雪豹白灵陪他。

在太玄广场,他正试着学苏长云的样子,站在白灵后背上耍威风。可惜他不会轻身功夫,白灵稍微一个蹦跳,就把他摔了个狗吃屎。

这时,天玄门大门敞开,青云子扶着余正则走了进来。天赐上前细看,只见余正则步履踉跄,脸色苍白,整个人的精神颇为虚弱。

心中惴惴不安,但见青云子和余正则严肃的表情,也不敢发问,只是好奇地跟在他们后面,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云子扶着余正则进入了紫霄殿。早已闻讯的青灵子已经坐在紫霄殿等他们,见到虚弱的余正则,并未起身察看,只是颓丧地摇摇头,问道:“又输了?”

余正则挣开青云子的手,扑通跪在地上,道:“弟子无能,请师父责罚。”

青灵子见余正则陷入深深自责当中,也不想再说些狠话指责他,无奈地摆摆手,道:“起来说话。”

天赐本来跟在青云子他们身后,但害怕青灵子怪罪,便躲在紫霄殿门口的侧面,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仙原大地的玄门正派响来和睦相处,修道之人一般不会发生争斗,余正则深受重伤,必然是跟邪派动手了,难不成是在追查杀害豆翁豆婆的凶手时受敌人打伤的?想到此,天赐屏声静气,想听听里面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听到里面青灵子问道:“这次是败给谁?”

余正则虚弱的声音回复:“败给了洞阳馆的常书。”

果然一切如青灵子所料,算上这次的墉城,玄州已经有两座城落入了洞阳馆手上。他生气道:“你大师兄在你这个年纪,早已突破到紫藏境界,你倒好,在玉虚境界徘徊三十年了。你要是到达紫藏境界,能输给洞阳馆的常书?”

青云子的声音,“掌门师兄,正则很尽力了,只是洞阳馆常书的修为确实比他高一些。”

天赐在外面听着事情并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但天玄门的弟子怎么和洞阳馆的弟子争斗起来?这在玄门正派中是罕有的事情。

只听青灵子叹口气,道:“这就是别人家的弟子,天玄门的弟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三次城主竞争就败了三次,连丢了三座城池。如果不是因为雁湖城是天玄门的主城,只怕这座城池也要给你们输掉。”

里面良久没有声音,天赐猜测余正则肯定是惭愧不已,不敢出声。又过了一阵,才听到青灵子说:“你扶他进去疗伤吧。”然后听到起身移动椅子的声音。

青云子说道:“是,掌门师兄!”

天赐猜测里面谈话结束了,趴在门边,探头往里看了看,果然看见青灵子往后殿走去,青云子则扶着余正则从侧门走了,显然是带余正则去清修的院子里疗伤。

天赐回想着刚才的谈话,心中甚是奇怪,洞阳馆和天玄门都是属于天下玄门正宗,为何比武打架?败了三次就丢三座城池又是什么意思?他年纪尚小,又是刚到天玄门没多久,对玄门正宗如何治理仙原大地却并不清楚。

天赐心中虽然充满疑问,但是他也不敢去问余正则。此人平时一本正经,而且现在又受了伤,心情不好。

至于去问青灵子,那是更不敢了,虽然青灵子平时比较关心他,但是从刚才的对话,估计此刻正为门下弟子不争气而抑郁呢。

天赐带着白灵,无聊的在太玄广场溜达了一阵,感觉天玄门的生活颇为无趣,不禁怀念回风里的生活。先生余念说书时捣捣乱,去私塾上课时,又可以和石大虫等同窗玩闹,甚或打架。

哪像现在,天玄门的弟子忙着清修,即便是同龄的苏长云每天也有很重的修炼功课,很少有玩闹时间。即便是玩闹打架,天赐只不过是没有任何修为的凡夫俗子,根本是这些玄门正宗弟子的对手。

他在天玄门过得小心翼翼,不敢得罪任何人,否则别人只需一根小手指,就可以把他打残、打成重伤。

虽然如此,天赐心中还是很关心天玄门。他从小生活在雁湖城,生活在天玄门的保护下,在他的心目中,天玄门是至高无上的,是仙原大地高高在上的玄门正宗。即便是道宗广成子失踪五年了,这个地位在他心目中也不能撼动。

天赐骑着白灵无精打采地走出太玄广场,进入甬道。雪豹白灵似乎听懂了刚才青灵子和余正则的对话,精气神也低落了不少。

一人一豹回到未济院,苏长云正在苦练天玄门的入门剑法——龙云十八剑,见他们一副颓废的神情,问道:“你们这是干啥,欠人钱?被人催债了?”

天赐走到自己的屋门口,坐在门槛上,没好气道:“你才欠人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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