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又上班去了。

父亲他们单位就是这种工作性质,上了班每天都在工地施工,到了月末集中休周日,休息够天数再上班。

他在家的这几天,智聪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父亲不管和谁开口说话,他的心都忽悠一下提到嗓子眼,生怕父亲又把目标对准自己,万一间歇性歇斯底里发作起来,免不了又要挨一顿毒打。

终于盼到父亲走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智聪比以前自由多了,以前父母不放心他在外面跑,总是把他锁在家里。自从上了学,他就有了家里的钥匙,放学早了,可以出去随便玩一会儿。

那时候对学习不是那么重视,老师只要开会学习,或者参加政治活动,就给学生们放了羊,任他们满世界疯玩。

大海家搬走之后,智聪和西头老栗家的两个孩子玩在了一块。

他们这栋平房一共四家,西数头一家是粟家,然后是老苏家,智聪家,大海家。

智聪打小被关久了,和周围的小孩子都不太熟,现在放了羊,自然选择离得最近,岁数相差不多的栗家孩子在一起玩。

栗家大的是女孩儿,比智聪大两岁,名叫栗青。弟弟栗小建,比智聪小一岁。

栗青高智聪一个头,梳着两条搭拉到腰上的小长辫子。她比男孩子还野,天天甩着两条长辫摇晃着膀子满世界疯跑。

而且跑起来两条长腿捣腾得飞快,个子比她高的男孩都跑不过她。

她的胆子也贼大,老高的榆树,她手脚并用,蹭蹭蹭爬上去摘榆树钱吃。还掰下几枝扔给在树下仰着脖子眼巴巴看着她的智聪,让他撸甜甜的榆树钱大快朵颐。

这丫头脾气挺大,一言不合就和小伙伴们打起来。女孩们胆子小,都不敢招惹她,她也护着女玩伴们,专和男孩PK。

玩耍中如果看哪个男孩不顺眼?她便瞪起眼珠子:“你嘎啥?,皮子痒痒了是不?”

一开始对方哪能怕她这个女孩儿,满脸不屑道:“对,我皮子就痒痒了,你能咋地吧?”

那时孩子打架的套路是这样的:言语冲突之后,两个孩子便如两只斗鸡一般,互相瞪着对方。继而双方迅速接近,并排站立,使劲用肩膀互撞,比拼实力。嘴里还都不闲着:“咋的?咋的?咋的?怕你呀?”

通常情况下,决斗双方撞一阵子,有一方就会因体力不支,或受不了身体的震痛,败下阵来。

当然嘴上都不好意思认输,或者说:“我不稀的跟你打。”实际上就等于认输了。

或者说:“你等着,有种你站在这别动,我回家找我哥去。”

获胜的一方就轻蔑地回答:“我在这等着,等着等着不吃你家大饼子。”

落败的一方便在小伙伴们的起哄声中,灰溜溜地走了。

栗青与他们大不相同,她从来不按套路打,而是撞了几下之后,突然伸手抓对方的脸,施展自创的绝世鹰爪抓,挠对方几条大血道子。

战斗力一般的孩子受不了她这雷霆万钧般的一击,哭着跑回家告状,大多的情景如下:“爸,我挨揍了,我让人给揍了呀。”

“谁把你给挠成这样?”当爹的看着挺心疼,撸胳膊卷袖子准备亲自出马,为孩子助拳,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老栗家那野丫头”

“啊?你堂堂个大小伙子,让人家小姑娘给干成这熊色?真特么给我丢人,滚,去哄你妹妹玩儿去。”

当然也有强悍的,挥手向她反攻,她就抡圆了胳膊劈头盖脸地挠,挠着挠着抽冷子还来上一脚,用无影腿偷袭对方,一直打到对手落荒而逃才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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