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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便是天亮。

青灰色的晨光从半掩着的窗户中涌入房间,张守知起身下床,洗漱,换衣,而后取下那把在墙壁上挂着的长剑,径直的走到院中,来到那处一贯清澈的小池塘前,练剑。

除去一二三等,大观小观的分法,十方剑林中的大小三十多家道观还有另外一种区分的标准,那就是以传承而定的道宗、剑宗之分。

擅长道法,兼修阵法禁制、炼丹炼器甚至灵植驭兽诸般法门的,便为道宗,而不修他物,只专心一剑的,则为剑宗。

在十方剑林创建之初,两者各有长处,相互补足,没有什么发展上的差距,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更为全面也更具适应能力的道宗逐渐盖过了剑宗的声势,到如今,八家有金丹真人坐镇的大观中,道宗占去七席。

两家的差距可见一斑。

当然,这并非是道宗派系有意打压,只是正常的大浪淘沙之后的结果,就像清微观,当年有金丹真人坐镇时何其风光,但随着那位金丹真人的横死,门下弟子对立、出走,闹到最后只剩下云岩道人一系。

之后纵使道观衰败,其余人也不闻不顾,一点回头的意思也没有。

可以说,只有剑修才会有如此决绝的性情。

虽然张守知并不太清楚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但既然云岩道人直到临死前也没有打算松口的意思,那眼下的清微观自然只能靠他们这一帮人去尽力维持。

除去他这个毫无能力,一点忙也帮不上的师叔以外,清微观自观主吕九贞往下,有主事权的便是同辈里排行第二,主要负责打理邺城那几家店铺的副观主何道纯,以及在三人中排位最低,修行最高的小师弟刘渊然两人。

说来也好笑,不算那几名老仆人,总共就八个人的清微观,两个带观主后缀,三个人是主事人,还有一个辈分极高不做事的,真不知道还有谁可以被管。

“师叔祖,用早膳了。”

张守知才练了一会儿的剑,端着一碗清粥与两碟小菜的杨小可便走进了院子里。何道纯与刘渊然两人的弟子都跟随他们在外,此时的清微观也就剩了杨小可一个能做事的人。

“观主回来没?”

收剑入鞘,张守知跟着杨小可走回房中,轻声问了一句。

“刚刚回来,脸色很难看,不过什么也没说,进门倒头就睡了。”

将那些看似朴素,实则都是用有品级的灵谷、灵蔬做成的清粥小菜放下,杨小可情绪有些低落的答了一声,很显然,吕九贞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甚至还有可能被人羞辱了。

简单的想了想,张守知没再说话,慢慢拿起筷子。除去最开始那固定的百日筑基的耗时,实际上他从迈入通幽境界,再到突破坐照,一路来到接近圆满的地步,只花了两年的时间。

这在十方剑林中是个极为生猛的速度,因为一般弟子六岁开始修行,到命玄境界起码要花上十年的时间,而他甚至有把握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就完成通幽、坐照、命玄一连三个修行境界的突破。

除了清微观的众人,没人能想象,晚起步整整十年,却能只用常人不到三分之一的时间就知天命玄的妖孽是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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