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勇很谦虚嘛。”

杨宕勇现在都怕了,以前还想着时不时炫耀一下自己,现在?明哲保身才是王道!枪打出头鸟,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曾经,杨宕勇以为自己是那只鸟,可现实却告诉杨宕勇,他不过是一只虫。

在自己亲人与最要好的朋友面前,杨宕勇还可以时不时发出些不一样的声音,其他人那里?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什么无人飞机?什么家用电器?什么智能手机?那跟他有一毛钱关系?

杨宕勇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祖国花骨朵,别人浇水他成长,发光发热的事还是其他人做吧。

王素琴圈子兜了半天,却见这小孩根本不入套,脸上笑逐颜开,可说的话却小心翼翼刻意跟自己保持着距离,这让王素琴有些无奈,心里对有些人办的事大骂不已。

无奈,王素琴只好实话实说:“小勇啊,奶奶现在遇到难题了。”

一听这话,杨宕勇连好奇宝宝都不想装,他只想赶紧走人,只是他的手让王素琴给拽着,想走都走不了。

钱筱微看着儿子可怜巴巴望着自己,只觉心里就是一痛,她很想将自己儿子从王素琴身边拉走,只是……

余胜利开口了:“小勇,听听你王奶奶难题,要是有办法,最好能帮奶奶解决。”

余晓燕不说话了,她感觉到客厅的气氛有些不对,放开拉着王素琴的小手,整个人坐直了身子,底下小脑袋,这时候她才后悔,刚才就不该留下来。

杨宕勇看看父亲,父亲脸上表情很严肃,可那表情却分明是站在余伯伯那边。再看看母亲,母亲虽然不忍,也没出言阻止。

杨宕勇很不想听王奶奶诉苦,他现在拒绝一切表现自己的机会,那些事情或许对别人有好处,对他有什么好处?

王素琴在那里讲,杨宕勇虽然面上带着微笑,看起来像是在倾听,还不时点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架势,可杨泽明却看出来了,王厂长说的那些话,自己家的老二全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乘王素琴喝水的工夫,杨泽明严肃对杨宕勇道:“小勇,记住,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们杨家人从来不怕挫折,这世上也不存在事事如意,只要自己做到问心无愧,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

杨宕勇立刻坐直了身子,很是认真点头:“我知道了,爸。”

他听出来了,父亲是认真的,父亲真得希望自己能帮到厂里,母亲虽然不是太愿意,却也没拒绝,虽然他还有些不想用后世的那些常识,但现在环境变了……

父亲的话,必须听。

这是五十年的经验,就算吃亏,也不后悔。

态度端正了,再听王奶奶的话,杨宕勇慢慢明白过来——合着自己以前说的,人家就听见转产羊毛衫,可以卖到北极熊和国内,其他的,全当了耳旁风?

“王奶奶,我问下,那个任阿姨现在在厂里吗?”

余胜利在旁边补充一句:“任春丽那丫头。”

王素琴也明白杨宕勇问的是谁,余胜利一说就点头:“在,这次款式就是她设计的。”

杨宕勇清楚地记得,那位任春丽阿姨在设计上很有一手,可王奶奶却说她们厂的款式和去年羊绒衫一样,杨宕勇有些疑惑:“不应该啊?奶奶,你们生产出的产品能给我看看吗?”

“小李,把那些羊毛衫拿出来。”

李锦梅转身从背后一个纸箱里取出厚厚一大摞羊毛衫!

杨宕勇心里吐槽:这是打算在我家开服装店吗?

一件一件仔细翻看羊毛衫,很好,很熟悉,款式熟悉,颜色熟悉,除了料子从去年的羊绒,变成了今年的羊毛,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

“这些都是任阿姨设计的?”

王素琴有些抱怨:“是啊,小任参考去年款式设计的。可广交会上,大家都这款式。”

杨宕勇觉得不可思议,去年任阿姨那里不是有一堆各种款式设计。怎么今年还是去年自己和她一起搞的?就连颜色都没创新!

这任阿姨不会偷懒吧?

“广交会卖不出去,北极熊只愿意拿嘎斯车换……”

杨宕勇眼睛一亮,猛一抬头:“那就换啊!”

“我们要车干什么!一辆车要一万六卢布呢,要换我们一千五百羊毛衫。”

“换!这买卖可以做!”杨宕勇斩钉截铁说完,又有些犹豫:“不过我记得进口汽车需要批文?”

“批文不难,我家老头就能搞定,可我们拿了车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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