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保乐村口,周意正想跟车夫指路,苏氏拍了拍周意的手道:“咱们不去周家,直接去你们村的约正家。”
周意眨了眨眼,听话地点点头,然后告诉车夫杨约正家该怎么走。
两辆马车停在杨约正家的门口,正在院子里玩蛐蛐的杨怀义率先发现了马车,连忙跑出来看。
见马车上下来一群陌生人,最后下来的却是他还算熟悉的周意,忙好奇问道:“你们来我家做什么?”
马车停在他家门口,定是奔着他家来的。
周意还未回话,孙景文便对着杨怀义道:“这位小兄弟,这里可是杨约正家?”
杨怀义见孙景文长得斯斯文文,穿着一身灰白色学子袍,还喊他‘小兄弟’,当下一挺胸膛,道:
“正是,请问你们是?”
“我是周意的小舅,从寿宁村来,请问杨约正是否在家?”孙景文笑着回道。
杨怀义看了看孙景文,又看了看周意,再看看人群中还有一位戴着文士帽身穿长袍的老先生,这装扮看着倒像是有功名在身,便没为难几人,点了点头:“在家。”
说罢,也不等孙景文再说话,便转身往回跑,边跑边喊:“爷爷!爷爷!有人找!”
没一会儿杨承德便迎了出来,出门后扫视众人一圈,最后目光停在了孙廉的身上。
“这是……?”
站在前头的孙景文让了让身,孙廉便往前一步,拐杖靠腰一放,拱了拱手道:“杨约正,某姓孙,是周意这小丫头的太叔公,今日前来叨扰,是有一事相求。”
杨承德隐约记得孙家有位秀才老爷,当下神色一凛,拱手回礼道:“孙先生客气了,还请进门一叙。”
说罢,侧身请几人进门。
众人也没客气,随着杨承德进了门。
进了堂屋,众人入座,周意作为小辈则站在苏氏的身边。
杨承德让儿媳上了茶,才看着孙廉问道:“敢问先生此来有何事?”
他隐约猜测孙家人是为了周家二房俩孩子而来,却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竟找到他这来了。
孙廉回道:“这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光彩事,但周家要把事情做绝了,某也只好舍下老脸来叨扰杨老弟,为咱家孩子做个见证。”
说着,叹了口气,又有些伤怀道:“是周家人,要把我家小枣儿留的这俩孩子给分出去。”
杨承德顿时一惊:“周德旺他要分家?”
“正是。”孙廉点头道。
杨承德看了眼周意,神色有些复杂。
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杨承德作为一村之长,不是没听说这俩孩子在周家过得不是啥好日子,但没想到如今竟要闹到分家的地步了。
但他又转念一想,这老周家的人分家,孙家人去找周家族长商量即可,如今找到他家,便是故意要落了周家人的脸面。
能落周家人的脸面,杨承德可是乐见其成,别看他如今是一村之长,他可是知晓那些老周家的人,背地没少干给他杨家人使绊子的事儿。
当下作势为难半会,才道:“成!既然先生看得起老弟,那这事我便当一回主事人罢。”
说罢招呼门口偷看的小孙子道:“怀义,你去周丫头家一趟,把周家人喊过来。”
“我大哥在学堂里,你顺道把我大哥也喊过来。”周意接了一句。
早上周二娃知晓她去找小舅舅说分家的事,原想跟她一块的,但被她打发去上课了,这会儿估计还未下学呢。
“哦……”杨怀义瘪了瘪嘴,有些不情不愿地慢腾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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