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赔了酒店一些钱,又在这里疗伤修养,这天一清早,许意筝喊起还在贪睡的霍义行,跟他说了自己想去灵州的想法,并问他去不去,霍义行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又要多管闲事了?”
许意筝闻言把剑架在霍义行脖子上,笑道:“这哪里是闲事,你要是不去,那我便以师姐的身份命令你!”
说完抱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霍义行胡乱洗了一把脸,转身对她说:“那师弟只好说,恕难从命!”说完朝门口走去。
许意筝抢先走到门口,倚着门伸手挡住了霍义行。
“怎么?还因那日我说的话在生气?子逸,不至于吧!”
“的确不至于,但是.....筝儿,你觉得你这样做,有何用?”
许意筝真的就认真思虑了一下,缓缓道:“有何用?我还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着我有能力做,便去做了,这又不是坏事,有能力去保护他人,为何不去做呢!”
“我护不了那么多人,我只想护你平安一世!”霍义行说完这句话,心跳骤然加速,他看着许意筝明亮的眸子,有种想抱住她的冲动。这是第一次,他与许意筝之间产生分歧。
从钧州到会州,追凶路上他二人谈天说地,纵马调笑世间无妄琐事,是何等快意,纵然一路风尘裹衣,但与她交心莫逆,知己知彼,也是极开心的。
但如今,他不懂了,不懂这个与他在钧州相视莫逆的姑娘心中所想。
此时的他,心中的悲凉多于失望,但那颗喜欢着许意筝的赤诚之心,足以将所有不好的情绪吞噬。
许意筝听了霍义行刚刚说的那句话,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诧异的看着他,随即神情恢复正常,笑着说:
“护我一世平安?子逸这么好的本事只护我一人,不觉得有些浪费嘛?你应该护更多的人,你的江湖需要你!”
“可我的江湖里,皆是你!”霍义行在心里默默的说着这句话,看着许意筝离开的背影,怅然若失。
谁能理解他心中的希冀呢,霍家少年自小长于农家,喜欢听传奇话本里的游侠故事,成长环境简单,据此,他在心里为自己构想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在这个简单但又赤诚的江湖里,他固执又单纯,无人能从外面打破他的世界,除非他自己从里面打开。
霍义行下楼随意吃了一些饭食,与韩风年见了面,又亲眼看着许意筝将那名小偷给放了。
夜幕降临时,韩风年倒在霍义行床上酣然睡去,多日的焦虑和风餐露宿,让这个精力旺盛的男人精疲力尽,如今,他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霍义行下楼在柜台处要了一坛酒,提着出了门。
一路朝南,漫无目的的走着,不久走到一处山脚下,拐进山里,月色银辉照着一座古刹,遗世静立。
寺内寂静无声,周围古树参天,溪水潺潺,月照禅林,溪声玲然,霍义行择了一棵树,几个纵跃跳了上去,靠在树干上,在枝杈间坐稳,随即开坛痛饮。
四周静然,但此刻霍义行的心,并不平静。
若是一个少年心底有了心仪的姑娘,这种感觉是谨慎又热烈的,谨慎的维持着原有的样子,又热烈的给予着,期冀得到回应。今天,霍义行将谨慎打破,释放了热烈,但是预想中的那种兴奋之感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不安和焦躁。
或者,他明白了许意筝转身时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子逸这么好的本事只护我一人,不觉得有些浪费嘛?你应该护更多的人,你的江湖需要你!”
想到此处,霍义行凄然哂笑道:“原来,我只是她的师弟!”
话音刚落,有人接道:“也是朋友啊!”
霍义行慌忙转头寻觅,树叶遮蔽,他没有看见人,那个声音又说道:“往下看!”
他这才扒开树叶朝下看去,原来是筝儿,她自霍义行出门,便跟在他身后了。
霍义行骤然觉得浑身发热,局促不安起来,他懊恼至极,但那些话已经被许意筝听到了。
许意筝攀着树枝,也跳上了树,坐在了霍义行旁边。
她将霍义行手中的酒坛夺下,仰头狂灌了好多口,才还给他,许意筝擦着嘴,道:“这西北酒的烈,我算是领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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