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雲参知道,自己的师父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也是万分不舍。
这三年来,师父教会他的,可不止剑法!
陆雲参心下十分难过,但表面依旧不动声色,笑道:“师父是想自己的孙女了吧!那便回去好好陪她!”
白衣人:“你与心儿好好活着,日后有机会,为师来定州看你们!”
陆雲参几乎就要大声哭出来,但他极力克制住自己,颤声回道:“师父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
陆雲参永远记得师父离开时的情景,他踩着一地银杏树叶的金黄,负手前行,每一步,都走的极为豪气洒拓,身后日光极暖极温柔,洒向那位更温暖的人身上。
师父走了之后,给心儿擦眼泪的陆雲参忽然想起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诶!我这做徒弟的竟然不知道师父名讳......”
此后不久,锦园缂丝坊坊主,将陆雲参和陆心竹破格收为学徒。
七年后,两人皆已学有所成,这期间,陆雲参练剑从未耽搁一天,缂丝技艺不断精进的同时,剑术也更加纯熟。
十二岁的陆心竹,娇俏灵动,深得坊主喜爱,这位五十岁的妇人,因兄妹两人超凡的天赋而对其宠爱有加,妇人膝下只一子,在朝中做官,已两年未回家。
她毕生的技艺如今有了她喜爱的传承人,老妇欢喜的很。
但坊主的喜爱,招来了坊中同学者的嫉妒。
一起做工时,陆心竹的织机坏掉或者织线断掉,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更有过分者,经常趁坊主不在,打发陆心竹到厨房烧水或者干其他杂事,若是心竹课上被夸,之后总有人将她织好的缂丝成品剪残或者烧毁。
如此不道德无底线的事情,经常在坊中上演。
一日,坊主出外与布匹商商量事宜,坊中留着几个学徒做活,那日陆雲参下午有事,中午用过午饭后便也出去了。
陆心竹和往常一样坐在了织机旁边,深呼一口气,默念道:“别再来打扰我织布!别再来打扰我!!”然后低头认真的调整织机架构,这是她的习惯,因为她不敢保证没有人暗中乱动她的织机。
一切调整无误后,正要准备织布,却被一人狠厉的从后拽住了头发。
她大叫了起来,但一起的同伴没有一人帮她的,那人越拽越凶,竟将她生生从织机旁拽到大厅中央,然后才松开手。
心竹摸着仿佛被揭掉皮的头,抬头看向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坐在小巷口通知他哥哥到此地做杂工的那位女子,名叫秦蓝儿。
秦蓝儿正恶狠狠的看着趴在地上一脸疑惑心竹,大声骂道:“你与你那哥哥都不是什么好人,当初不过就是被园主叫来此地做杂工的闲狗,不知哪里得来的神通,迷惑的坊主竟打算要将她的衣钵传给这两只闲狗,简直荒唐!你俩有什么资格!”
说着蹲下并伸手捏住了心竹的下巴,眼中的恨意似要决堤一般,紧紧盯着心竹,继续骂道:“当初是我叫你哥哥来的,不成想,竟然给自己找来了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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