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天行听后立即用一只手指着自己,说道:“我!你得感谢我!”
心竹收起缂丝,疑惑的问道:“天行大哥在说什么?”
闵天行:“妙手剑客!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陆雲参不但剑法精湛,还擅长缂丝之艺,是难得的双全之才!”
心竹更疑惑了:“江湖上的人怎会知道我哥会缂丝?”
闵天行:“我说的!”
“你说的!”心竹诧异的说道。
闵天行:“我与陆兄交好,江湖上认识的兄弟也都知道,与他们在一起,免不了被缠着问东问西。”
陆心竹有些生气,在她看来,闵天行这样做,表面看是为他们兄妹俩好,实则是有损道义的不义行经。
心竹质问道:“所以,你便将我与哥哥的事情,告诉了你那些江湖兄弟?!”
闵天行被她问话的语气惊到,转身看了看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只见她剑眉好似倒立,脸蕴怒色,眼神凌厉,下一秒就要射出刀子一样。
闵天行见状立即打趣道:“小妹你这幅样子,着实吓到我!”
陆心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看了看自己的哥哥,见他并无生气的样子,便也作罢,哥哥不计较,她较真也无甚意义。
“天行大哥日后与人交谈时,需注意克制,控制好你的嘴!”说完转身抱起整理好的缂丝,进了屋......
虽然严武在一步一步引导闵天行说出更多的过往,但到此,他仍旧停了下来。
十月的少室山,层林尽染,本来热闹的比武大会,此时归于静谧,众人听罢严武的讲述,由接着听闵天行自述,对妙手剑客之前的事情,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见闵天行忽然蹲下身,抱着头痛苦的大叫起来,擂台下的众人皆一脸茫然,小声议论道:“怎地不说了?!”
“就是啊,关键时候停下了,可真是急死人!”
陆雲参蹲下身拾起掉落在地的长剑,低头兀自呢喃:“我叫陆雲参.....我竟然叫陆雲参,为何之前我都不记得!”
他看向痛苦大叫的闵天行,关切又疑惑的问:“天行兄弟,你没事吧?你我早就认识?”
闵天行闻言,奋力克制住自己,尽管此时他头痛欲裂,又因记起前事渐生愧疚感,这种无助感比之前努力回忆却无法得知任何讯息的撕裂感更让人崩溃,饶是如此,闵天行还是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抬头,用那双充血的眼睛看着对面的陆雲参,那种被回忆折磨时的阴沉之气渐渐褪去。
他给了他一个简单释然的笑:“是的,陆兄,我们早就认识!还有,是我对不起你,心儿被他们带去了汴京,一定要找到她!”
说完,伸手从怀里拿出一片枫叶书签。
这支书签是用缂丝织法织成的,金黄中透着浅红,做工精美,小巧别致。
闵天行将书签递给陆雲参:“这是当年心儿织的一对枫叶书签,初次与她见面时,她便拿出这个送给了我,另一支,我将它与你的衣物葬在了北邙山......”
陆雲参的记忆因这枚枫叶书签如洪水般瞬间开了闸,过往的一切开始在他脑海里闪现,只是这次,这些片段不再模糊。
他一只手托着枫叶书签,怔怔的看着。
至此,他明白了!
闵天行终于抑制不住,忽然哭道:“原是我将你的衣物葬在了北邙山......”
陆雲参盯着那枚枫叶书签看了很久,忽然说道:“那是一座衣冠冢!”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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