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深吸下一口气,对付这种有点腹黑加毒舌的冷男人,不能操之过急,要温水煮青蛙,循序渐进。
这么一想通,她换上一副正经面孔,“殿下,我跟皇后娘娘说自己叫林木,与殿下是在街上偶然结识的,殿下,我是怎么回来的?”
“你不记得了吗?”他反问道,听见身后的动静,他视线微侧了一下,旋即便收了回去。
林夭穿好鞋后走到他身旁坐下,给自己倒一杯茶,闻了闻茶香,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而后品一口,再次满意地点了一下头。
“殿下,这是什么茶?”
他看她一眼,神色平淡地道:“谁准你喝本王的茶了。”
她“哦”地一声放下茶杯,视线扫过前方的床榻,捧着一张笑吟吟的小圆脸看着他道:“殿下,我发现你这个人挺口是心非的。”
他神情微微一动,“说来听听。”
她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儿,看着颇像一只小狐狸,“第一次,你说,谁准你碰本王的,嘴上这么说,昨天还不是抱着我下了马车,又抱着我回了清风园,刚才你说,谁准你喝本王的茶了,还不是让我睡在你的床上,盖着你的被子,殿下,其实你早就想...”她拖着长音地朝他靠近过去,兴奋地断然道,“把我占为己有,对不对!”
他神情明显一僵,手中的茶也洒了不止一滴,不过一刹那,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抬起右手,嘣地一声,她仰面往后一倒,额上传来一片火辣辣的疼,她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瞪着他,眸中浸着晶亮泪光,他的手稍抬起,又放下。
“殿下,你下手都不知道轻重吗,我可是个女孩子,我不在你府上住了,你要是想好怎么道歉了,就去六殿下府上接人。”
说罢,她捂着额头一溜烟地跑了。
征战沙场那么多年,他早已忘记何为温柔,一将功成万骨枯,曾经并肩作战的将士永葬漠北黄沙,无数鲜活的生命化作皑皑白骨,而他自己,身上的刀伤剑伤多到数不清,不过一记弹指,又有什么下手轻重,军中将士即使挨上几十军棍也不喊疼,但看着她那双猩红的眼睛,他心底蓦然触动,一丝异样的感觉拨动心弦,她虽然通透,却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会怕疼,会赌气,要人哄。
林夭回到北所先换了套衣服,又给春兰三人留了张字条,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睿王府。
“殿下,外面有位姓林的姑娘找您,怀里还揣着一个包裹,说是...”福叔斟酌了一下,续道,“睿王殿下欺负她,要来咱们府上小住几日。”
殷澈眼神一亮,忙将小雪貂往袖中一揣,福叔感觉一团虚影晃过,眼前就没人了。
“二嫂,你来了!”
林夭仰头一看,视线随着那个轻盈的身姿缓缓落下,殷澈红光满面地朝她走了过来,开口便是眉飞色舞地打探八卦。
“二嫂,你跟二哥闹什么别扭了,说来听听。”
她朝他勾了勾手指,他颠颠地附耳过去,却被她一把拧住,嗷地一声连连求饶。
“接着。”
府中下人见自家主子给一位姑娘殷勤带路拿行李,纷纷猜测这位姑娘便是日后的端王妃,福叔立刻派人进宫将这个好消息告知贵妃娘娘。
林夭刚应付完皇后,马上又要见到这位六殿下的生母,莲贵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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