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贝锦尧的马车离开很久,早已不见了踪迹,沐轻轻还是傻傻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把整个过程尽收眼底的老鸨侧目打量了这个姑娘很久,才一边摇着团扇,一边试探性地问道:“小姑娘,你和咱们的贝世子是什么关系?”
沐轻轻闻言,回过神,一想到刚刚眼看就要到手的那一大笔银子,就这样平白无故地被某人给搅和了,就忍不住悲从心来,一阵肉疼。于是,又是悲愤又是咬牙切齿地回答道:“从现在开始,我怕是要与那人‘势不两立’了!”
老鸨心中暗道:这丫头明显和世子爷相识,行事作风虽然有些胆大妄为,但是世子爷不仅没有怪罪反而出手帮了她一把,不然,这姑娘今日怕是要吃大亏了。那个御史大人的小舅子,是出了名的难搞,这御史大人又是个怕老婆的主,真闹起来,就算这姑娘有三头六臂,只怕也难逃被抓的命运。老鸨心知无论如何,这丫头自己现在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这样一想,老鸨面上立刻堆起笑脸,道:“还不知道姑娘贵姓?”
沐轻轻还沉浸在少赚了一大笔银子的那抹悲伤的情绪中,声音有些低沉地回道:“我姓沐。”
老鸨笑道:“哦,原来是沐姑娘。听说沐姑娘是来找我家芝兰的?”
沐轻轻这才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于是立刻打起精神回道:“对啊,芝兰姐姐现在有时间了吗?”
“是啊,这不,世子爷不是刚刚已经走了嘛。”老鸨回过头,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快去告诉芝兰,就说沐姑娘在等她。”
沐轻轻闻言一愣:“芝兰姐姐的客人是他?”
老鸨点了点头,怕惹这姑娘心里不快再得罪那个小魔头,立刻好声好气地解释道:“世子爷今日宴请的客人特别喜欢听芝兰抚琴,所以就让芝兰进去陪了那个客人一会儿。世子有事已经先行离开了,估计他们也快散了,芝兰现在应该有空闲了。”
沐轻轻倒是没有听出老鸨的一番好意,只要不是涉及她底线的事情,她向来是没什么所谓的。一听说能见到芝兰了,便自顾自地开心起来,自己为了见她这一面,着实是不容易啊!
沐轻轻在侍女的引导下,刚转过一侧走廊,便碰到了听到消息以后,快步迎出来的芝兰。除了刚才那个贝锦尧以外,沐轻轻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能够有幸见过两次的熟面孔了,乍一见到她,心中还是很开心的:“芝兰姐姐!”
“轻轻,真的是你。”芝兰拉着沐轻轻,随手塞给了引路侍女一锭赏钱,道,“劳烦妹妹带路了,替我谢谢妈妈。”
侍女拿了赏钱,对着芝兰行了一礼,道:“多谢姑娘,奴婢一定转告。”
芝兰牵着沐轻轻进了房间,等身边的侍女上完茶出去以后,才开口道:“妹妹什么时候过来的?等了很久了吧?”
沐轻轻笑了笑道:“是等了一会儿,不过,只要能够见到姐姐,就算让我再多等一会儿也是值得的。”
芝兰拿着手帕,掩唇一笑:“你这个小丫头,这么久没见,真是一点都没变,嘴巴还是这么甜。”
沐轻轻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笑道:“我这还不是一见到姐姐太开心了,就忍不住想多说点话,让姐姐也开心一些嘛。”
芝兰点头:“嗯,能够再次见到你,我确实很开心。你什么时候到京城的?”
沐轻轻把她到京城以后的大概经过,简略地叙述了一番,当然也包括她刚刚在门口遇到的那件事情。与其让芝兰从老鸨等人的嘴里听到,还不如她主动说出来,这样一方面显示出她对芝兰的信任,另一方面,她也想尽量多换取一点芝兰的好感,毕竟她现在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日后仰仗芝兰的地方恐怕还有很多。
芝兰听完沐轻轻的讲述以后,不由得叹了口气:“你呀,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人都敢招惹。在这个偌大的京城里,除了住在宫里的那些皇子龙孙得罪不得以外,最最不能得罪的便是这人称‘小魔头’的世子爷贝锦尧了。”
“我哪里知道他这般霸道呢。”沐轻轻说着,叹了口气,“唉,反正我今天是有些领教到权势的味道了。”
“不光是权势的原因,据说世子爷的武功造诣也很高,他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若蘅山庄’庄主的嫡传弟子。今日就是他在这里宴请一些世家子弟,若不是他有事先行离开,她们才唤了姝玉进来代替我抚琴,不然我也不能这么早见到你。”
沐轻轻对贝锦尧宴请什么人这事没有丝毫兴趣,完全被他的武功路数吸引住了。他们只见过两次面,也就是适才才见他拔了一下剑而已:“若蘅山庄?”
芝兰知道沐轻轻涉世未深又是初来乍到,便细心解释道:“是的,这个‘若蘅山庄’就在离京城不远的若蘅山上。‘若蘅山庄’在江湖上自成一派,而且据说山庄里面都是些在武林中能够排上名号的高手,这些人当中,武功最高的便是这庄主朱行书。‘若蘅山庄’里面的弟子将近百十人,而这位朱庄主的嫡传弟子也仅仅不过五人而已。世子爷不仅是朱庄主的嫡传弟子而且还是关门弟子,可想而知,他的武功必定不俗,所以日后你再遇到他,能避开最好尽量避开他一些。”芝兰说着,怕沐轻轻初出茅庐不知深浅,万一真把这位世子爷给得罪了,就惹上大麻烦了,于是又把这位爷的家世背景以及他过往是用些什么手段对付过得罪过他的那些人的‘丰功伟绩’,全都一一告诉给了沐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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