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聆之垂头,听来人的声音,大约是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大概就是这风香楼的主人了,聆之欠了欠身,“这是送给范公子厢房的?”沈聆之点了点头,“是。”风西娘舞着扇子,“你是哪个丫头?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说完准备上手扯下沈聆之的面纱,就听厢房内呼唤的声音,“酒拿来了没有?”风西娘扯着嗓子喊:“来了来了。”风西娘觉着一个小姑娘也翻不起什么天,顶多是想借着机会爬上达官贵人的床,于是便对着沈聆之说道,“好好伺候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老娘解了你的胳膊。”沈聆之略作害怕,回答道:“是。”
推门进屋,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沈聆之将一碟一碟盘子分别放在他们的桌前,“范兄,你的光辉事迹还用说嘛,就拿上个月剿灭离村一事,就吹一辈子的了。可惜啊,没能亲眼见证,真是一大遗憾。”沈聆之的手抖了一抖,而后又恢复了平静,范尘剥了个橘子,丢进口中,“没啥可炫耀的,不过,跟你们讲最搞笑的还是我们的郎大人,就那杀人的一小会儿功夫,不知道跑了多少趟茅厕。”
“哈哈哈,底下的人哄堂大笑。”
“这郎家也甚是奇怪,郎骨胆小懦弱,可他那位儿子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最近在边境还击退了敌军,过几日怕是要回来论功行赏呢吧。”
范尘的脸色拉了下来,众人见范尘不说话,也不敢再提郎居胥。“今日喝得够多了,就到这儿吧。”范尘向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回去,众人见状,知道范尘心情不佳,便都识相地离开了。范尘喝着闷酒,还没喝几口,就怒摔了杯子,站起身,骂骂咧咧道,“不就打了几场胜仗,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击溃敌军,什么以少胜多,换成老子,老子能在数日之内灭了国。”范尘的胸膛起伏着,身旁的歌女皆趴在地上不敢吱声,只希望赶紧逃离这里,离开这难伺候得主。沈聆之端起酒杯,为范尘斟了一杯酒,本来盛有愤慨之气的范尘被沈聆之的动作吸引住了,别的女子战战兢兢,唯独沈聆之不但不害怕,还很从容,范尘觉得有意思,蹲下身子,握住沈聆之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沈聆之波澜不惊,看着范尘说道,“为公子斟酒。”
范尘笑出了声,略带疑惑,“你不怕我。”
沈聆之顿了顿,“不怕。公子的丰功伟绩传遍了皇城,小女子略有耳闻,今日得见公子一面,果然人如其名,风流倜傥,一骑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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