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总会降临,就像黎明终会升起。
清晨蜿蜒而细的小羊肠石子路上,旁边种着一排排朱砂梅,枝条直伸或分叉而长,此时还没到2月底,光滑而粗似一指的枝干顺势而上,未有朱砂相缀却已有一番风骨。
津人气喘吁吁地晨跑路过,本无意惹出动静,却还是惊醒寒鸟们乍然而飞,扬扬腾起,唤醒了冬的初恋。
“喂,小子,怎么又看到你了?”平行小路的另一条山径边席地而铺着一卷草席,上面摆放着一张用红绸覆盖的木长桌,还有搭配成一套的木长椅,一个穿汉白唐服面绣龙纹的男人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手里翻飞着细长绿叶,在津人抬头看他时,他仍没有停下手指间花开的婀娜。
津人认出,那人就是在石桩边帮他接上腿的男人,但是……他怎么会在这?这又是在干什么?
津人横行穿过石子羊肠路与另一条山间小径之间联通的途径,他径直走到木桌跟前,打完招呼与男人进行了简短交流。
从男人口中了解到他手里不断翻转、环扣、划叶、绕结的绿叶子叫作棕榈叶,他手中正编织着半产品,而齐齐整整摆放在红绸桌上最前一排的更是惟妙惟肖的昆虫走兽。
津人注视着眼前逼真活现好像孕育出生气的工艺品,他认出了那上边简约摆放着并不简单的工艺品。
记忆中的知了、天牛、蝈蝈、蜘蛛、纺织娘、蝎子等等不胜枚举的昆虫绘在脑海中一只只闪现,又与眼前现实对应,让津人好不想错过一瞥、一眼。
最吸引人的就是那一对蟋蟀,两块白玉似的鹅卵石上分别停着一雄一雌,公蛐蛐双翅展开,雌蛐蛐双翅阖闭,相目而对,就小巧玲珑地置在黄木底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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