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循不见了,我们去找找。”

“哦——”

“她都走了,你还看什么!”花月提醒着昊王,找血循要紧。

血循也在大街上,她时而和常人一样,把玩琳琅满目的产物,时而大骂、大哭、大笑。

她停下了脚,看见了魔,一个又一个,长着肥硕的青蛙头、细长的马脸……古里古怪,手里拽着没见过的凶器,发着似笑非笑、似说非说的声,把她围在正中。一个魔高举右手,向她砸下宝物,她抱头躲。面前却堵了一个戴帽的魔,瞪大了眼睛,下着腰,舔着粗壮的舌头。她趴伏在地,一个小魔也趴着,冲她龇牙咧嘴地笑,她一脚踢倒了这个小魔,一群妖魔围上她,高叫、击打,愤怒不已。

愁肠寸断的蒲牢,刚好在附近逗留,听到了血循的呼唤,赶紧飞过一顶顶房屋,推开一个个叫喊着“打死她”的人,从地上抱起鼻起脸肿的血循,向团聚的人发疯:“谁打的……”

一连几声,没人回他,倒是一个外人,自己说出:“这个魔女,伤了小孩,还不认错,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她是个疯子,什么也不知道!”蒲牢逼近他的跟前,指着血循,吼着他。然而,这个外人也不管,一言一语刺激他。蒲牢大怒,推他一掌,打他一拳,这个人应声而倒,抚着胸口,吐起血,迅速没了影,围观的看客纷纷围上蒲牢,同他大打出手。

凡夫俗子,哪是蒲牢的对手,他只用了半成功力,点到为止,也伤了不少人,闻讯而来的官军围住了他。昊王二人及时赶来,钻入人群,笑了,向每位捕快拱手行礼道:“各位军爷,来得正好,小人要报案……”

“你们这些奸滑小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捕头说。

“小人在家时,不慎跑了个下人,劳烦各位军爷找找。”

“哼!”捕头冷笑道,“你说的下人是她吧?”他推开捕快,指着地上的血循。

昊王伸手欲牵,捕头拦在前头,骂道:“你这厮好生无赖,且叫你也往京兆府走上一遭,还敢顽劣!”

花月朝着昊王、蒲,动着眼色,乖乖地束手就擒,投入牢笼。

星夜时分,张翕得了飞镖投递的消息,跃出中庭,只见着天放余晖,有东西在游荡,他朝天喊了句:“你是何方神圣?”

蓦然拿起纸,看上面歪斜的小书:

昊王、花月、蒲牢,在天牢,判了死,速去救命

他一惊一乍,想起之前还好好的,为何再听消息,便是押入了人间牢狱?不过,既然有恩于他,他也不能负义,悄悄立在红芰、风雪床头,入睡以后,才奔向天牢。

“你怎么来了?”

“救你们!”

“就是普通的案子,关不了多时便会重见天日。”

“我听说是判了死!”

“谁说的?绝不可能,再说以我三人功力,他们还杀不了!”

四个人急促的对话,引来巡逻的差。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黑风猛烈吹来,毁了烛台、折了栏杆,死了千百官军。

“又是负天鳌!”蒲牢一声大喊,提剑便上,在云团中看清了它的长相:黑袍履身,边边角角镶起金边,四肢强健,可是脸上一抹深灰一抹白,唇绯红、眉上扬。蒲牢大为诧异,但是负天鳌并不好斗,一溜烟跑掉,蒲牢紧追不舍,与囚牛迎面相撞。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蒲牢时而看着天,时而看他,惊喜万分。囚牛并没有喜气,倒是慌张,吞吞吐吐,不知说什么好,他只好拿负天鳌说事,指着天上已难觅的魔头:“我一路追随魔王……”又指着蒲牢,哈哈大笑,说:“我可算找着了你。”

蒲牢半信半疑,看着囚牛晃动的眼神,问了问:“一片海安好,兄弟们可好?”

囚牛仓促地答个“好”字。

蒲牢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龙的气息,似乎在何处遇见过,现在要想,真伤脑筋,不过,既然遇见了大哥,便要好生同他畅谈骨肉之情,

囚牛害怕再与他说下去,会暴露此行目的,他一边搪塞着好,一边暗暗蕴酿着神气,这时,阴风猎猎,负天鳌的声音传响:“正好你二人都在,本王便可轻易翦除了。”

他丢下黑烟,幻化成的魔,扛起大刀,在二龙面前大腹便便,蒲牢被这滑稽逗乐,正捧腹大笑时,被一个小魔踢得老远,他冲上来,与之动起手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烟消云散后,又成小魔,他也乏了。但还是用青龙绲,把一个个的魔缚住,勒紧之后,成了迷茫的烟,一个爆炸,遮了青龙目,连蒲牢也染了一脸黑,毁了些功力。

还是囚牛,一飞冲天,拔出琴弦,有如鞭笞,使一个障眼法,同魔王消失。

蒲牢喊道:“大哥!大哥!”

只见龙鳞飘飘,黑烟缕缕,他跪地,无语,感受着龙的气息,可是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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