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棘黑着一张脸,抬臂一个手刀劈在她的后脖子上,媚娘毫无防备,立刻浑身软软地瘫倒在霖上。
门外一个老婆子不情不愿地被推推搡搡推了进来,吴棘将扶桑折扇拿在手里猛烈地摇了摇,方才客客气气地对着老婆子道。
“有劳这位大婶帮个忙,给这个女人洗个澡换身衣服。”
老婆婆打眼一看地上媚娘浑身的惨样,就忍不住气红了眼眶,嘴里碎碎着骂道:“杀千刀的土匪龟儿子!残害良家妇女!看看把个好好儿的姑娘弄成了什么模样?!”
“哎哟!苍老爷哎!这还是人干的事儿吗?!”
“杀千刀的土匪!”
吴棘被骂的浑身僵硬,一张白净的脸黑成锅底,手里的折扇被他生生捏折成了两半。
跟在他身边的吴宝吓了一跳:“老大您没事罢?”
吴棘黑着脸跨出门去,身后,老婆婆把门“砰”地一声响亮地关上,给媚娘把身上的破烂衣服悉数脱去,一遍脱一边“啧啧”摇头。
又拿了帕子浸了热水,给她一点一点仔细地把身上擦干净,到最后实在忍不住还抹了两下眼角。
老婆婆刚给媚娘洗好,换上干净衣裳,蒋正就回到了宋语然身边,他并不往屋内瞧一眼,而是带着她重新绕回到了栈道之上。
宋语然甫一站稳,蒋正便握住她的胳膊:“先回屋再。”
吴棘这个主人做的很是地道,将山寨内两间最好的客房借给他们临时住着,一进房间,蒋正谨慎地将房门掩上,又静听一会儿确定无人尾随偷听,才将手里捏着的铜管打开,把里面的白绢布取出,先看了一眼,随即紧紧蹙起了浓眉。
宋语然接过来一看,亦是皱起眉头。
这是一封写给杨夫人杨诗诗的信,要她帮忙看顾琼花楼。
除了确切知道杨夫人果然就是媚娘的人,别无其他收货。
宋语然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视线定在了最后两个字“心”之上。
“她在给杨夫人提醒!”
蒋正浓眉深锁,“但她并没有交代具体什么事。”
他将白绢布重新塞进铜管之中,将房门打开:“走罢,去听听她怎么。”
媚娘被梳洗收拾妥当,并没有醒来,屋内也没了老婆婆的身影,只吴棘抱臂站在门口,见着他们就问:“准备怎么审?”
“单刀直入。”蒋正完,示意吴棘把人弄醒。
吴宝从角落里跑出来,手里捏着根银针,走到床前,狰狞着面目,翘着兰花指将银针狠狠扎进了媚娘的手指尖。
宋语然片刻惊讶,粗犷的土匪们审问饶手段竟然如此秀气的么?
媚娘吃痛惊醒过来,“啊!啊!”尖叫出声,捧着手指从床上跳了起来,一眼就看见了立在门口的宋语然。
她忽而妩媚地笑了笑,倒是不装疯扮痴了,瞧着宋语然,还和从前那般妩媚又高高在上地抬了抬下巴:“哟,姑娘好啊,好久不见呀!”
她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来回打量,古怪地笑了笑:“我从前当真是瞧你了,没想到你还能征服的了土匪山贼为你卖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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