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又重新换上他那身风尘仆仆的衣服,那套考究的西装在这西部狂野的环境下显得太扎眼了。三人在旷野里奔驰了一整夜,终于在第二天下午赶到了罗毕索驻足的小镇子里。
炽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沉实的马靴跺在地上都能扬起阵阵灰尘。
这个地方太小,小到连个酒馆都没有。闷热的空气里一大群精力无处宣泄的牛仔们,只能用比试各自的枪法来打发无聊的时光。
“胜者得到所有的赌金,希望你们都已经下好赌注了!阿尔卡德和比利洛克斯,听我的发令枪。”
场内的两人都将手搭在各自的枪柄上,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一大群人都围在牛圈的围栏外面,紧张的注视里面的战局。唯独其中一个悠闲的坐在围栏上,靠着立柱从怀里掏出扁铁酒壶,似乎战局远不及美酒更有吸引力。
刀枪与美酒是男人的专属浪漫,罗毕索更是在南北战争中创下赫赫盛名的传奇战士。但在一切光环背后,却是一颗沧桑破碎的心,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的他,现在甚至拿起枪对准别人都会双手发抖。
呯!
随着令枪一响,场中两人的子弹几乎同时贯穿了对方背后的铁罐。围观的众人高兴的欢呼起来,阿尔卡德也得意洋洋的向周围的活计炫耀,“怎么样,伙计们!简直轻而易举。”
但裁判法令官却宣布结果:“是比利洛克斯赢了。”
“什么?拜托你瞎了吗?艾德!大家都看到我赢了!”
为了赌钱而进行的决斗自然不会让两人真的朝对方开火,双方的目标都是身旁的铁罐,由周围人和指定的发令人裁判输赢。但这种肉眼辨别的方式在双方速度相差无几的时候,往往就会欠缺说服力。
每一个上场的枪手都对自己的速度有绝对的自信,这一点在目标被击中的时候更是会被无限放大。阿尔卡德没办法挑战法令的裁决,但心里却非常不服气。
比利将手枪重新插回腰间,脸上没有任何得意,似乎只是完成一件驾轻就熟毫无挑战的工作。
“我怎么会输给这样的家伙!”阿尔卡德看着对面那个东方面孔的家伙,心里就有一股无明业火直往上撞。“来一场真正的决斗吧!来啊,你这个小矮子!”
比利斜眼看看他,眼神中带着平淡和冷漠,重新走回到场地中央。这次场上再也没有欢呼和呐喊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准备见证这场生与死的较量。
阿尔卡德的嘴角泛起轻笑,丝毫没有压力,仿佛他一举枪比利就会应声倒地。在决斗时自信是一种很难得的状态,如果这时身体因为紧张绷的过硬,往往很难保持足够的准头,甚至可能无法迅速抓稳枪柄。
而比利依旧沉默无言,把头上的帽子摘下随手扔在地上,然后解下挎枪的皮带也扔在地上,侧过身伸手摸向头顶束发的银锥。
“他这是疯了吗?”
“不,他这是死定了!”
周围看热闹的牛仔顿时一片哗然,和阿尔卡德相熟的甚至已经露出胜利的笑容。赢家得双倍赌金,看来今天能发上一笔小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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