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岫听了一圈儿,心下觉得奇怪,疑惑立刻从人蛊上移开了,转头又问梁青舟:“不是说那是禁地,闲杂人等不许擅自闯入的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梁青舟刚说完这几句话,刚还觉得自己好歹立了个小功,可以稍微改观一下新主子对她的印象,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下来,一对上秦岫带着审视的目光,又七上八下的吊了回去,立刻就有些慌了:“您别误会,这个中是有内情的。幕后之人是覃步胭,此举也早就被沈门主默认了。许多为了竞争上位而去做任务,表面上一去不回的的门徒,实际上都被覃步胭暗中藏了起来,打晕了带往禁地,有时候她也会从新入选的新人下手。当时的‘七星六煞’也不过是个引人上钩的幌子,真正安全的高层只有’七星’,余下六人不过是覃步胭用来挑选资质上佳之人的诱饵。”
秦岫瞳孔骤缩:“还有这种事?你还知道什么?”
“这事只有我们七个知道,”梁青舟苦笑,道,“后来沈昙有白清行护着,你又和萧忱走地近,覃步胭投鼠忌器,又因过于肆无忌惮而被沈门主告诫了一通,便放弃了对你们几个下手。专心致志着手于从门徒中挑选合适之人。”
她顿了顿,仔细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些年……恐怕以此法死在她手里的人,早就不计其数。”
也不知是不是药力的缘故,秦岫对覃步胭此人的印象已经非常淡化了,乍听见这个名字,她脑子里只能想起来一张不甚清晰的脸,连五官都是模糊不清的,唯一算得上深刻的印象大概也只有秦衍死的那天了。
回想起她还在十三庭当不谙世事的小妹妹的时候,覃步胭待人接物也算不错,胸怀仗义,唯独在禁地这一块儿是半点不肯饶人,没想到竟也是个这般辣手无情的,她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我似乎听说,那个禁地被人一把火烧干净了?”
梁青舟点头:“是我干的。”
“烧的好,留着也是残害人命的东西,”秦岫道,“所以说,他们养这种东西,是因为早就得知我擅长蛊毒之术,所以是专门用来对付我的,想以此和我抗衡,是吗?”
梁青舟迟疑不决:“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是这么说的。”
秦岫:“好,我知道了。”
其实说来整个大殷,只有秦家一家是靠蛊术立本的,可这东西常人听来太玄乎,又不盛行,所谓的物以稀为贵久而久之便成了让人谈之色变的无稽之话,谁能相信几条其貌不扬的破虫子有这么夸张的威力,没人相信,也没人敢信。因而世面上流传的那些蛊术要么是过于浅显的小儿科,要么就是道听途说,没有根本依据的。
秦岫心想:“他们又是从哪里知道人蛊的饲养方式的,难不成还真是道听途说来的。”
奇也怪哉。
旁的确定不了,有一件事倒是可以确定——宜封郡之事十有八九和沈醉脱不了干系,有些东西越是来的大张旗鼓,内里就越是显得居心叵测。
十三庭为了不让她好过,真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这锲而不舍的好精神真是要让秦岫忍不住拍手称赞了,搭上数以千计的人命,还真是够看得起她。
转头一看,陆云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秦徽身前走开,转去询问太守了,秦岫站着思忖片刻,还是走上前,一字不落地和秦徽交代了清楚,末尾下了结论:“十有八九是冲我来的。”
秦徽自小没怎么接触过蛊毒这种东西,也是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可这世上人人都有可能说谎话骗她,唯独秦岫不会,再者这也是个极其重要的线索,她便信了,问秦岫:“你有什么法子”
秦岫不懂什么弯弯绕绕,她行事只是没有章法可寻,心思却不通透,没有七窍玲珑,并不会玩什么勾心斗角,城府也没看起来那么深,想了想,只道:“那人恨我入骨,如果是冲我来的,想必近日还会有所行动。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人蛊却一个都没发现,八成是在某处设有据点,再者人蛊又是必须靠人控制才能驱使。不如等到晚上,在各处都安插些人手,发现异样后立刻传信,我用良宵试试,看看能不能跟着人蛊找到据点。”
这法子最是直接,秦徽点头称好,末了又不放心地强调一句:“这里有的是够用的人,你可别非要不知死活地出头逞强。”
秦岫笑道:“知道了,要死也不会死你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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