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嫔妃来说,这可算是耻辱了。
本以为阿余会被刺得变色,却不想她像是完全不生气似的,“是呢,圣人定的规矩,才是真规矩。所以兰贵人才是这后宫里最守规矩的呢,圣人让你没事不要出来乱放风筝,贵人果真就再没放过一次,可见是真听话啊。”
兰贵人的脸瞬间涨红:“你!”
这两个人,都是在往对方的痛处戳刀子。
可不同的是,一个疼,一个却不疼。
不管是真不疼,还是装得太好,反正阿余是一点恼色都没露出来。
好像昨天被送出甘露殿的根本不是她一样。
而兰贵人却不如她坐得住,明明距离上次放风筝的事已经过去好久了,可如今被阿余揭出来,她还是觉得难堪。
说话间,其他的妃嫔也陆陆续续地到了。
仪贵人素来不掺和这些事,落座以后就只喝自己的茶,凡人不理。
盈妃也不爱掺和小嫔妃的事,就只和禧贵嫔说话。
庆昭仪倒是第一次露面,正如传闻中那般清高冷淡。从襦裙到发饰都是一水儿的素色,妆容也很清淡,再搭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精致脸蛋,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尊绝美的冰雕似的。
阿余看着她就又觉得冷了。
还有那位与她同住一殿的祝婕妤。
比她们来得稍晚了些。
戚莹笑着与她搭话:“祝姐姐与咱们是前后脚来的呢,可惜没在殿外遇着。”
兰贵人逮着这话茬忙道:“是呢,祝姐姐与戚美人、余才人同住,又是前后脚来请安的,想来方才可在合欢殿门口瞧见另外两位了?”若是瞧见了,那就证明戚美人和余才人是同路,也敲死了余才人不守规矩的事。
不过……然后呢?
死抠这种事真的很无聊啊。
阿余摇摇头,心累。
感叹后宫的女人真的是闲出屁来了。
祝婕妤似也察觉到气氛不对,闪着眼睛摇头:“很是不巧,并没有遇着。”
言罢就低着头不再言语。
兰贵人找茬不成,满脸失望。
戚莹则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仿佛事不是她挑起来的似的。
阿余懒得理没事找事的人,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到了祝婕妤身上,她深深地看去几眼,鼻尖微动了动,正在思考有哪里不对劲的时候,就被不甘寂寞的薛敏珠给挑衅了——她位份低,一进来先是挨个行了礼。
对上阿余的时候,先是很不甘愿地纳个福,接着就开了口:“余才人坐得倒是稳当,换做是我,可都没脸来了呢。”
“我记着了。”阿余呷了口茶汤,“日后遇到类似的事,我看你还来不来。”
薛敏珠当即驳回去:“余才人可别咒我!”
阿余扬眉:“怎么,薛宝林觉得侍寝是诅咒?”
薛敏珠难得没被激怒,而是捋着襦裙跪坐下来:“余才人口舌伶俐,惯会颠倒黑白。在场的这么多双耳朵听着,我何尝是那个意思呢?你这顶帽子,我可不敢接。”她在阿余这吃了太多次的亏,这回也学聪明了,“你也别挑我话里的漏洞,今儿不妨把话挑明。昨夜你因得罪圣人而被提前送出甘露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触怒圣颜,如今还不夹着尾巴做人?竟仍这般牙尖嘴利,也不知借的是谁的势。”
她这一番话,自认不仅戳了阿余的痛处,还暗示她背后有靠山。
可她自以为高明的话,却处处是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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