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有记忆以来,好像就开始了。”

“有什么其他疾病吗,耳鸣多半是并发症。”

“没有,我还蛮健康的。”

“找个时间去医院做检查吧。”

颜绮两手掰开翁戒的耳廓,嘴里叼一只小手电还是口齿清晰。粗略检查过耳道,颜校医收了手电,揣回白大褂的口袋里。

仍旧躺床上翻漫画的张乐菲不经意地问:“你跟你哥讲过这事吗?”

翁戒说没有。

道过谢,他继续去篮球场旁边废弃的球架下坐着。今天用不着他先回家做饭,他就等他哥一道放学。

篮球场上满目皆是朝气蓬勃的高中男生,大冬天也只穿无袖背心。不过运动量大,倒也个个汗流浃背。

翁敬请半小时的假,头上冒着热气腾腾的白雾就朝翁戒走来。翁戒很上道,提前从他挎包里掏出水,他一来就拧开了递过去。

两人并排骑着单车,却不走回家的路,往市中心去。

高中生的校服,和西餐厅内低调奢华的装潢着实有些格格不入。但他们标准到无可挑剔的西餐礼仪,却硬是压下这股违和感。

翁父极度颓废。身形消瘦,眼窝深陷,卷曲的长发束在脑后,更显得头骨偏小。他坐在餐桌对面的卡座,看着兄弟两人切割盘里的牛扒、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再切割下一块,自己倒是不吃什么,偶尔浅浅啜口杯里的红酒。

桌上没人说话,仿佛都在享受餐厅中央,奏乐者指下流淌出的德彪西。

餐后甜点是冰淇淋,两人小勺挖着,等面前的人喝完刚开的那支红酒。店家提供寄存服务,但是没什么酒开了能搁一年整。

冗长,有时候无言也是冗长的。

瓶里的最后一滴酒终于倒入杯中,翁父端起高脚杯轻微晃着醒酒。

兄弟二人吃下最后一勺冰淇淋,他才开口:“她还没回来?”

谁都知道他问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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