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夕清楚记得她的名字:莫离。
只见莫离收起眼底的所有波涛汹涌,不苟言笑地抬起双手,朝慕远夕作揖道:“在下莫离,还望赐教。”
虽然非常言简意赅,但慕远夕还是不耐烦地拿剑柄搓了搓耳后根,撇撇嘴道:“要打就打,别磨磨唧唧!”
谁也没留意,慕远夕身外不远处,正对的东越王的目光一直倾注于她,默默地,微皱着眉,似有所思。她一动身,他的眉头便仿佛越发皱得紧了。
众人好久都没有在宴会上如此专注地看一场表演了。
简直比看戏看歌舞看杂技还要刺激!带劲!!
慕远夕不仅不喜废话,更讨厌磨叽。所以她的武功招式,向来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哪怕她以前曾为了学武拜入过各个门下,但并不杂糅紊乱,而是专门吸收各个门派武学的精髓,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根本不留半点多余。
或许这跟她本身的性子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吧。这就是她,要么活得风风雨雨,要么,就烂在地里。
两人手中的,皆是木剑。兴许秋紫璃是顾及慕远夕的性命,怕真刀实剑地打,真把慕远夕给打死了,搞不好她那颗心脏当真会跟着一起枯竭殆尽。不过,木剑虽不致死,却难保不会伤人。伤个半身不遂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不,慕远夕刚与莫离过了几招,便吃到了木剑的苦头。
只因莫离的剑法实在是出神入化,慕远夕一时没摸清楚,被她刺中了几剑,还有一下,是被剑身横打在腹部,强劲的力道瞬间将她弹退好几步,差点跌出圆台。
这一下,引得围观的吃瓜群众纷纷叫好。呵,人命是什么?对他们来说,台上不过是两个最低等的贱奴而已!他们才不会管贱奴的死活,他们在乎的,是贱奴给他们带来的欢乐!
慕远夕心中顿感悲凉。不过,这种情况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经历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不及多想,眼见面前又是一剑朝她飞刺而来,慕远夕颇有些吃力地一脚蹬地,从莫离上方腾空翻跃而过,勉强躲过这一击。
被秋紫璃废去武功的她,虽说暗自练了数月,但却因每日练功的时间不多导致进度极慢,加之每日工作劳累,还要受尽秋紫璃的各种体罚折磨,如此的身体状态,让她练起功来倍感吃力。所以现在的她,虽然每一招一式都继承了她以往的干脆利落,但却内力不足,力道不够,无法持久。
莫离仿佛看出了她这一点,于是抓准了机会,招招狠硬,步步狠逼,直击要害。慕远夕打的越发被动,只好咬着牙,迎难而上,见招拆招。
“哎呀,清素小心!”高座之上,时不时会传来几句“夕妃娘娘”的惊叫,听起来似乎非常担心自己的贴身丫鬟的安危,让人莫名觉得那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仁爱的主子。
北幽魔帝见不得自己的爱妃如此担心受怕,也出言安抚:“夕儿不必担心,清素有夕儿的教导,必定有能力逢凶化吉。”
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这台上的情形,傻子都能一眼看出来谁优谁劣!胜负分明!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夕妃”对北幽帝淡然一笑:“圣上说的是,臣妾也觉得清素一定可以获胜的!这可关乎我们北幽的面子呢。”
慕远夕自是听不到他们的谈话的,一来隔得远,二来她现在真的很忙,忙到一旦分心就会原地去世的地步。
莫离实在是太难缠!
此刻的慕远夕早已被逼得满头大汗,莫离似乎觉得耍她耍够了,这才开始办正事,把目标转移到她左手的空鞘上来。
只见莫离出剑如影,“咻”地一声直逼慕远夕左手握着的剑鞘。慕远夕哪能轻易让她得逞,迅速闪身避过,终于逮准了机会,左手一挥,长长的剑鞘对着莫离的后背脊椎重重一击!
围观众人不禁发出“嘶——”的抽气声,看着都替那位受害者感到痛。
一滴汗水顺着慕远夕突然弯起的嘴角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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