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见长公主要进厢房,我急忙喊了一声她,想要阻止,郑尤夕还在里面呢。可是长公主没有应我,径直进了厢房。我也并脚跟了进去。
只见厢房内,郑尤夕神色凄然地瘫坐在床上,听见有人进来,也不去看,一动不动的。
长公主看清床上的人是谁时,脸上先是浮起一股愠色,在是一阵讽笑。她在桌边坐下,脸朝着门口,也不看郑尤夕,说道:“我还以为彦王这般痴恋的是谁,这不是我宁王府上的二小姐么?”
只听见郑尤夕吃吃地笑了两声,语气平静地说:“长公主莫要说笑了,我哪还是宁王府上的什么二小姐?我娘死了,我跟宁王府已经没了任何瓜葛。”
“就算没有瓜葛,你在外人看来都是我宁王府的人。若是传出宁王府的二小姐在彦王大婚当日与彦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坏的不就是我宁王府的名声?”
“那长公主大可昭告天下已将我这卑贱的庶女逐出府外,往后我郑尤夕是死是活,声名是好是坏,便也累坏不了宁王府和长公主您了。”
“驱逐出府?讲得倒是简单。如你这般不爱自己名声,像极了你生母般不知分寸,异想天开。彦王也是你能攀附肖想的?”
我从未听过长公主讲这般话。若是看小说时,会觉得长公主就是一个恶毒的嫡母形象,辱骂可怜的庶女,讽刺全身女主光环的庶女异想天开。但是来了这里才知道,女子的声名,尊卑贵贱的观念一直如狼似虎地围绕在每个人的身边,没有倚仗的女子更是不能行差踏错。那些大胆追爱的男女主,谁不是被这些门第观念和尊卑观念绞得磕磕绊绊?若是郑尤夕今日之事被有心人传出去,彦王要是能立马娶了她还好,若是彦王不娶,有些门第的人皆是不敢再娶了她的。她的这一生也就开始背上了世俗的偏见,走得艰难。
“不要说我娘。我娘一生凄苦,最后还这般凄惨离世。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公主郡主,以为向人施舍一些好心,便是做天大的善举。其实心里根本就视别人的性命如蝼蚁,随意践踏。长公主说我肖想彦王?我为何不敢?我与彦王本就真心相爱,只因我不是那嫡出千金般的珍贵,便被看作是异想天开的卑贱女子。试问长公主,要是郡主没有郡主这出身,她想要跟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不也是卑贱妄想吗?”郑尤夕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长公主,和我。我能从她的眼中看到恨意。
“放肆。”长公主气得打碎了手上的茶盅。“郡主本就尊贵,你本就不配与我旦儿相提并论。来人,把她给我绑了。”郡主一声令下,两位嬷嬷立马上前,绑住了郑尤夕的双手。
“母亲。”我急忙唤住长公主。谁让这剧情又让我看到了女主的苦情戏呢?“母亲莫要生气,不可因郑尤夕一个自弃家门的人生气,旦儿又岂是她说两句就能受害的。只是彦王殿下心里有她,母亲若是处置了她,怕彦王殿下往后与母亲离心,伤了母亲对彦王多年的情分。横竖郑尤夕她已是自弃家门,往后她是死是活,盖不与我宁王府相关。母亲大可把她先关在这彦王府,待婚礼过后,彦王如何处置她,是否给她名分,再由彦王定夺。母亲就不要过多劳心费神,伤了身子。反正,过了今日的婚宴,母亲便不用主持这彦王府的中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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