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鹤彦却气得直打哆嗦,指着他:“你,你,你骗我?”柳安拍掉他的手,一扭头,不再理他,待走至马车前,又回头道:“你回不回去呢?严府郎君?”那架势大有如果严鹤彦敢一个‘不’字,他便会将对方扔在这荒山野岭里。

严鹤彦做低伏惯了,也不是那种只知道一味耍横的富家子弟,当下便怂了,只得忍着气爬车。

车子又‘哒哒哒’地在深夜里跑了起来。

他看看一旁的柳安,气定神闲,似乎一点也不受刚才的事影响,不觉气又从心来,道:“你们这是犯法的。和鞑子交易是要被斩首的。”

他虽然没有踏进衙门,在衙门任职,但他们在边境奸淫掳掠,烧光杀尽,就连婴儿也不放过。这些他自然听过。所以举朝皆痛恨鞑子。大唐律法里更是规定商人们不得与鞑子交易。否则诛杀九族。

柳安挑挑眉,笑眯眯地道:“不,不是你们,是我们。难道你忘记了?刚才可是你与那鞑子进行交易的。”

严鹤彦听了此话,脸色大变,指着他颤颤巍巍地道:“你,你,你,”

柳安一把打掉他的手,冷冷地道:“别你了。就是我们。而且我只是一个下人。你是严府郎君。人家不会认得我这个下人,只会认得你这个严府郎君。识相的话,你自然懂得如何做。”

严鹤彦一下瘫软在那里。是啊,刚才那人可是看他看得真真的。若出了事,那人指证的必然是他。而不会是柳安,还有柳士元。他根本没有出现过。

柳安看他脸色发青,浑身冰冷地瘫在那里。心里冷冷一笑,没料到,这人竟如川。还想贪图便宜呢,结果把自己前程都贪图进去了。不过,他不是鹤印,权衡利弊之后,相信会有正确的选择。遂不再理他,闭眼养神了。

直到他们回了严府,柳安又将他带到柳士元跟前。一直白着脸,沉默不语的严鹤彦方跳了起来,指着在写着字,一脸淡定的柳士元,大声道:“你这个卖国贼,你不得好死。你竟然和鞑子交易。”

哦?

柳士元停下手中的笔,扬起眉看着他,又转向柳安,淡淡道:“难道刚才去交易的只有你?而不是这个严府郎君?”

柳安笑道:“自然是他。我只不过是一个下人。哪里作得了主?”

柳士元点点头,又低头写起了字。他淡然道:“那就好。想必鞑子若想找麻烦,也找不到你身。毕竟你只是一个下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能承担得起?这严府郎君便不一样了。有身份有地位,又声誉在外。无论是鞑子,还是官府,首先找的都是他。你放心吧。”

柳安垂首道:“好的。”

这一主一仆如喘然地对答,如此轻描淡写地将责任卸到他身。却只口不提让他入局的事。这让严鹤彦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浑身发抖,刚想冲前去,后领却被人一把抓住,提了起来。

柳安在耳边轻轻道:“严府郎君,还是安份点吧。你再闹,这事一旦被你家侯爷知晓,会有什么后果呢?你想过没有?”

会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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