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去年来家里做工的阿嫂不就是被你撵走的吗?我哥虽不知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阿嫂敦厚结实,见我总是闷闷不乐,就送我一只小奶狗,你倒好,就因阿嫂和阿哥说了几句高兴的话,就诸般刁难阿嫂,还让家里的下人去恐吓阿嫂的丈夫和孩子,害阿嫂的丈夫差点给车撞死。把阿嫂赶走后,小奶狗也不吃饭病死了。你说,是不是都是你捣得鬼!”
“这次,连来我家学习的同学你都要算计,还给人家下迷药,我们昆家丢不起这个人!”昆芷兰越说情绪越激动,带着抽泣声把最后一句说完。
明显,下迷药这事触犯了昆爷的底线,我作恶多端,他作为黑势力的头头,没把我杀了,我是不是该庆幸。
听到这里,我硬生生坐在石凳上说不出话来,在陈嫂那儿听不到的实话,都从这个率直坦荡的小丫头口里听到了。以前的我未免疑心太重了,真是个蛇蝎妇人,今后有机会定要去礼贤尚佛洗刷些罪孽。
“阿兰,赶紧回屋休息。”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温柔绵长,给人一种安全感。
昆芷兰拿衣袖捂着脸走了。
我转过身去,又是一身青石色的长衫,儒雅温润,鬓角剪裁得很整齐,发如墨染,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在月光的映射下,亦是俊朗不凡。
但是我却不敢面对他,不敢看他的眼睛,一想到昆芷兰方才说的,小时候拿铁棍把他打得皮开肉绽,身上就掀起了阵阵寒意。他该有多恨我,却因几个烧饼的恩情留我在他身边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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