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那个样子,像是有事的吗?”孟荞岍慢悠悠地跟在后边,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担忧之色并不比孟荞岚少多少。
孟荞岚道:“无事便好,无事便好,以后可不许这般意气用事了。”
“知道啦。”孟云裳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心下想的却是:下回?下回见了肯定比现在打得更厉害,不让许绾颜那家伙出气,她还真怕她憋死,到时候还要她去帮忙收尸。
孟荞岚柔柔一笑,领着她上前对慕容扇微微施礼,道:“长公主,裳儿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还望您大人大量,莫要与她计较。”
孟荞岍看了眼毫无反省之意的孟云裳,抚了抚额,跟着道:“长公主,孟云裳一向就这样,毁了您府上的东西,明日我便让人来轻点,必定如数奉陪。”
“长......”孟云裳了张口,也想说什么,但被孟荞岚一把扯住了袖子,不允许她多口多舌。
“孟大小姐和孟二小姐这么说就不对了,郡主再怎么不懂事,也该知晓现下是什么场合,如此目中无人地就与许家小姐打起来,实在是有失郡主身份。”孙子昔在人群中说道。
孟云裳抬了抬眼皮,道:“孙子昔,你是看上本郡主了还是咋地?”
“啊?”孙子昔一愣,显然是没跟上孟云裳的脑子。
孟云裳又道:“你没看上本郡主一天到晚总是想法设法地在本郡主面前瞎晃?”
“......”
孙子昔吼道:“我眼瞎都不会看上你,女子讲究贤良淑德,你整日将这种话挂在嘴上成何体统?再说,女子之间,怎么会有......哼!”似乎细细看去,她的耳朵微微泛着红晕。
她大概明白了,孟云裳这厮与许绾颜的传闻是怎么来的了,简直是不要脸,呸!她就是单纯地看孟云裳这个人不顺眼,不可一世的样子,她就看不惯!
“好了好了,裳儿,你既应了本宫的帖子来此就不要闹了,大家回去罢,不要为了这么点小事而闹得不愉快。”慕容扇出来解围,旁人自然也不敢不给她面子,这场闹剧也就此揭了过去,但他们仍旧想不通,孟云裳和许绾颜究竟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就为了那一盘糕点?
若说是孟云裳先起的事端他们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偏偏是许家小姐先起的事端,如此来说,究竟是什么让许家小姐如此不分场合不顾身份都要与孟云裳打架?
或许,当真是爱而不得?
不过,想归想,谁也不敢在这种场合说出来。
“本公子来这头一句,卿非佳人,何以乱心,请孟大小姐接下去。”茶过三盏,诗会也到了另一部分,一人打头一句,可随意指定另一人相接,此番出题的,乃是孙厚,也不知晓他顶了多大的压力才敢在孟云裳眼皮子底下说出来。
孟荞岚看过去,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孙厚,而是眸光潋滟的慕容笛。
只一眼,她便匆忙垂下了头,既没有接那句诗,也没有回话。
一旁的孟云裳登时就被他这句诗给热火了,紧了紧手中鞭子,还未扬出,只听孟荞岍道:“尔为刍狗,岂有心哉?”
“......”
“噗,哈哈哈......”这般毫不顾忌且爽朗的笑声,大抵除了孟云裳也找不出第二了。
孙厚两句念得极为直白,但孟荞岍更加直白,甚至可以说是不留颜面了,席间众人也觉好笑,但却不敢如孟云裳一般笑出来罢了。
孟云裳指着孙厚捧腹:“刍狗,哈哈哈......二姐姐,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孙家兄妹登时皆黑了脸,但孙厚领教过孟云裳的厉害,若不是为了拉拢孟氏,他根本不敢去招惹她,只能默默忍了她的嘲讽。
但,相较之下,孙子昔就有胆子多了,道:“孟云裳!你别欺人太甚!”
孟云裳莞尔,道:“本郡主欺人就喜欢太甚,不甚本郡主还不欺呢?怎么,你还想尝尝本郡主长鞭的厉害?”
“你!”孙子昔气得牙痒,一甩衣袖,却也没敢再说什么。
孟荞岍幽幽道:“我家长姐,须得芝兰玉树温润如玉一心一意的男子才能相配,莫说我孟家轻狂,我家长姐,受不得深宅大院的委屈,若做不到十里红妆为卿舍命,就莫言欢喜,我孟家看不上那点欢喜。”
“......”
您还想多不谦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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