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嬷嬷到忠武侯府时孟云裳还未歇息,偷摸着爬到房顶上看月亮,孟云深领着人过来时,没寻到人险些就发了火,好在孟云裳自己听到动静开了口:“大哥,我在这儿,上面!”
冲孟云深挥了挥手,旋即一跃而下,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面前。
孟云深黑着脸问:“你上去作甚?”
孟云裳感受到自家大哥的怒气,缩了缩脖子,小声道:“赏月。”
“胡......”孟云深张口就要训斥,但还未来得及说就被秋嬷嬷打断了:“郡主,九皇子受了伤,陛下让老奴来请您去李府请李老前去诊治。”
孟云裳一听心下顿时就慌了:“受伤?怎么会受伤呢?李府,哪个李府?不是,哪个李老,伤得怎么样,重不重?”
她有些语无伦次,秋嬷嬷忙道:“郡主先请安心,只要李老出马就无碍,咱们还是先去请人罢。”
“好好好。”孟云裳一边应着一边就急忙抬脚往外走。
李辛官李老先生的府邸离忠武侯府倒是不远,只隔了一条街,孟云裳和秋嬷嬷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赶到了,彼时福公公正灰头土脸地被他老人家给赶了出来。
秋嬷嬷上前将人扶起,孟云裳则是眼疾手快地在大门被合上之前用一只脚抵住了,在关门小厮又羞又恼的注视下冲着府中大喊:“臭老头本郡主知道你还没睡!”
说着就顺带一脚踢开了大门。
李辛官听到她踹门的声音,吹着胡子瞪着眼继续埋头清理架子上的药草,直接将人给无视了。
孟云裳走到他跟前,伸手就扯住了他的衣袖,道:“臭老头,归陌哥哥受伤了,你快跟我去救人。”
她扯得不紧,李辛官轻轻一甩就将她的爪子给甩开了,道:“老夫四不救,他是自愿为人挡刀的,不救。”
“四不救个头,医者父母心,你的医德呢,一把年纪了还倚老卖老,一点儿医者的仁心都没有,小心你徒弟都走光!”孟云裳叉着腰骂道。
李辛官却不为所动,态度强硬道:“不救就是不救。”
孟云裳咬牙,半晌道:“那我给你背四季药歌总可以了罢——
春风和煦满常山,芍药天麻及牡丹。
远志、远志、远志去寻使君子,当归何必问泽兰。
端阳半夏......端阳半夏五月天,菖蒲制酒乐半年。
庭前娇女红娘子,笑与槟榔同、同、同、同采莲。
秋菊开花遍地黄,一日雨露一回香。
牧童去取国公酒......牧童去取国公酒、国公酒、国公,哦,牧童去取国公酒,醉到天南星大光。
冬来、冬来......冬来无处......冬来无处可......冬来无处可、可、可防风,白纸糊窗一层层。
待到、待到、待到雪消......阳......起......石,门外窗户,门外户悬,悬......白头翁。”
李辛官摇头晃脑地听完,一面忙活一面点评:“背的倒是一字不差,就是太不流畅,不合格,要重背。”
孟云裳恼了,道:“重背你个头啊重背,现在本郡主不是在求你,是命令,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跟本郡主去救人!”
说着,她伸手就去抓人,但老头子虽然看起来头也白了胡子也白了,身子骨却是硬朗得很,轻轻一闪就躲了过去,道:“你再背一遍。”
一遍就要了命了,孟云裳当然不可能再背一遍,摸了摸腰间的长鞭,怒道:“臭老头,你要是再不依不饶,本郡主就把你这院子里的药草全都毁了,本郡主说到做到。”
“你这丫头,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尊老呢?”李辛官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等着,我换身衣裳。”
孟云裳趁他松口之机直接上前将人抓住,半拖半拎地向外走,一边走一边道:“救人如救火,换什么衣裳,又不是光着身子没有穿。”
李辛官被迫跟着她的脚步,道:“死丫头,给我撒开,懂不懂尊老爱幼?”
孟云裳嗤笑道:“也没见着您爱幼啊,只见着倚老卖老了。”
李辛官又是吹胡子瞪眼:“死丫头,你信不信老夫直接把你那情郎给你弄死。”
孟云裳道:“弄死了大不了我陪他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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