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杀了他。”
女娲将女娥元灵抛入下界,不解地偏头。
“我与你不同,伏羲分裂自己神魂塑了我,我即是他,自然也能杀他。”
原来如此——可惜,因伏羲悖逆天道之举,少阳帝君不可能如女娲累积功德,踏入圣人之境。
“你不想做圣人,也无意于天帝之位,为何杀他?”
“他自戮其魂塑我,本是悖逆之举——我乃悖逆所铸,自诞起逆天便是我之道。”
伏羲为天,他便斩天,此为证道。
七弦琴鸣,梦回太古。
他竟然奏响了伏羲琴?
怪不得二十九重天至三十三重天顷刻间塌了。
伏羲自封天帝之后便再也不能奏响此琴,与传说不同,此琴非他见凤集于桐,象其形削桐制为琴,太古混沌时此琴无名。
伏羲好大喜功,以自己之名命之,奏响时虽能支配天地万物魂灵,但若天道所指引不错,一旦真正奏响此琴,便只能奏响两曲——一曰镇魂,二曰安魂。
镇魂起,天地寂归混沌,化为鸿蒙紫气。
安魂起,天地再分为二,重化万物生灵。
“你想重归混沌?”
“我不知。”
少阳帝君之道乃逆天,当日伏羲为他授神位,乃是东华紫府少阳帝,许之共主天地。如今伏羲已死,圣人不出,他便是名正言顺的天帝。
当他头上有天时,他可斩之,可若他为这天,他要如何逆自己?
当我之为天,有何可逆?
少阳帝君垂眼沉吟片刻。
“当日伏羲塑我,予我逆天之道。我便再塑一魂交托与你,我予此魂杀道——待我再醒之时,若此魂不能杀我,我便奏响镇魂,携苍生共赴混沌,你说可好?”
杀道?
女娲闭上眼,盘膝坐于蒲团上,无悲无喜,仿若面前之神不过说笑而已。
但一神一圣之间都知道,少阳帝君自知己道于天地苍生无益,但神道无法可弃,这都是——伏羲之祸。
置之死地而后生,为此该方天地唯一之生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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