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送走了皇太孙,花荞和呼延锦调转马头,慢慢向县城走去。

“我可能很快就要去应天府了,皇太孙既然信任我,我也不能辜负了他。”呼延锦笑着对花荞说。早晨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半张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炫目。

花荞昨晚虽然将睡未睡,也还是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她笑道:“知道了,呼延大哥,你不在宝应,我会替你照顾好吴先生的。他也是我的先生,这样算,你还是我大师兄呢。”

呼延锦眼前立刻出现了,十年前那个扎着两个小揪揪,振振有词辨论语的那个小花荞,也不禁微笑起来。

昨晚虽然回得晚,但他和皇太孙的倾谈,让他的心中泛起了涟漪,一时激动得睡不着觉。他拿出刻刀和那块木头,继续刻着一个雕像,那是一个小女孩,头上就有两个小揪揪。

是啊,自己十年磨一剑,如今,处心积虑要找的人还没出现,却鬼使神差到了皇太孙身边,也不知是祸是福。

呼延锦突然心中一动,对花荞说到:“你父亲收不收徒弟?我倒是想向他拜师学艺。”

“你想当仵作吗?”花荞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问到:“你不是刚刚做了司直郎?”

“不是学验尸,我是想学你的近身拳脚功夫。我的家传武功是鞭,六艺学的是箭,可若是没有了武器,空手肉搏的拳脚功夫却不行。所以很想向你父亲拜师。”呼延锦热切的看着花荞,诚恳说到。

花荞一听:对啊,呼延大哥以后要为皇太孙办事,爹娘都说过,伴君如伴虎。若是功夫连我都不如,那还不早晚送了命?不行,我得帮他。

于是她眉眼一弯,笑道:“这事包在我身上。你过了晌午到我家,保管叫你拜得成师!”

可惜,花荞这包票打得早了,花有财一听女儿的话,头摇得跟货郎鼓一样。

“不行不行,阿爹那点功夫,是让你们防身用的,呼延公子本就是武学之家,他祖宗呼延赞、呼延庆、呼延灼,诶呀,那都是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阿爹怎么能去教他武功?那不是贻笑大方嘛!”

花有财可不想惹事,尤其是现在呼延锦还沾上了皇太孙。

花荞不甘心,挂在阿爹的胳膊上撒娇道:

“爹他那些祖宗不是还没教他就死了嘛,阿爹,你对花荣都说过,咱们大明是值得汉人骄傲的朝代,大明会有传世的发明,会有伟大的小说,会有先进的武器,会有铁骨铮铮的大臣,你还叫花荣好好读书,报效国家”

花有财转过脸去,他不想让女儿看见他眼里含着的雾气。

花荞见阿爹不说话,一甩手,赌气说:“好,阿爹不教他,我去教!”

花有财用手抹了把脸,笑道:“让你多练习,你总是想办法偷懒,还想去当人家师傅,也不嫌丢人现眼?人家自己有武功,进了门你还得管人家叫师兄!去把那小子叫来吧。”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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