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微笑地看着燕王问道:“燕王一个人来,还是和朋友在此品茗啊。”褚奕笑着回道:“原本有一个朋友的,不过早已离去了。”谢涟微皱了皱眉心想,看来还是来迟了一步。屋内几人意兴阑珊地闲聊着,谢夫人细细地看着谢涟和褚奕二人,发现二人神情都是淡淡的,心想着莫非联姻这事只是云贵妃自己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谢夫人和谢涟来到琳琅阁内,谢泠已在店内等候。谢夫人见了也没说什么,三人遂一同坐了马车回了谢府。刚回到自己房间,青萝立刻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撅着嘴巴说道:“小姐,你去哪儿了,幸亏回来得及时,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上次秋猎才出了那样的事,夫人一再交待要我时时跟着你。”谢泠听她说起秋猎的事,心里嘀咕起来,是啊,我已经有两次莫明其妙地被贼人抓去,到底是谁干的啊?
燕王府内,褚奕和崔璨来到花园内,一路走着一路交谈着。崔璨说:“殿下,我们那天在码头抓的那人是漕帮的一个管事,可他一口咬定,是他自己一时利欲熏心,私自在货物中挟带官盐,与漕帮无关。”褚奕说道:“走私官盐,死路一条。这人肯背下这个锅来,漕帮必定跟他承诺过什么。”“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已经派人去他家中了解情况了。”褚奕又说:“像他这种,一个小小的管事,若真想走私官盐,那他也得拿得到官盐才行。”“殿下,你的意思是让我从这官盐的来源入手?”“嗯,官盐如何流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是,属下明白。”这时,崔璨见燕王饶有兴致地看着一盆枯萎的花枝,不解地问道:“殿下,这是什么花啊?”“玉簪花。”崔璨大为惊奇地说:“这花盛开时极美,可枯萎后便成这般模样了。”褚奕瞄了他一眼说道:“这般模样怎么了,这花盛开时有盛开时的美,枯了也有枯的美,我觉得都挺美的啊。”崔璨苦笑了一声说道:“是,是,是很美。依我看这谢家两姐妹都与殿下挺有缘的啊,是吧。”褚奕转过身来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崔璨说:“这谢二小姐有殿下你送的玉簪花,那谢大小姐有贵妃娘娘赐下的珠宝,这不正说明谢家双姝和你燕王很有缘吗?”褚奕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母妃那些赏赐也说明不了什么。”崔璨听了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枯枝,褚奕见他不说话问道:“你在想什么?”崔璨说道:“我在想既然那赏赐说明不了什么,那这玉簪花能说明什么呢?”褚奕嘴角轻轻扯了一下,没有回答转身缓缓向前走去。崔璨忙追了二步说道:“殿下,属下不得不提醒您一下,这赏赐或许你觉得没什么,可对贵妃娘娘和谢府来说这可是聘礼啊,而且整个京城几乎都在传谢大小姐即将成为燕王妃的事了。”“荒谬,这些传闻简直荒谬。”褚奕忿忿地说着。
这一日,杨瀚文在约定的时间来到了萧府,谢泠早已在门前等候。杨瀚文看了看这府门,又看了看四周好奇地问道:“这萧府不是京城最有名的世家吗,怎么这府门看起来有点...”谢泠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过是沾了我和我师兄的光来求孟先生指点一、二的,难不成你还想让人家在正门夹道欢迎你。”杨瀚文笑了笑说:“这倒不是,我就只是有点好奇而已。”“走吧,跟我来。”谢泠熟门熟路地把杨瀚文带到了萧府后院一个僻静清幽的小阁楼里。杨瀚文一看房内摆了两张桌椅,房子中间有个白色的屏风,他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孟先生。他张嘴正要问道,只见谢泠朝那屏风方向拜了拜说道:“先生,弟子已经将人带来了。”杨瀚文听了一惊,忙向屏风处也拜了起来,说道:“弟子杨瀚文,特来向先生请教学习,还请先生不吝赐教。”只听屏风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嗯。”谢泠示意他坐了下来,他刚一坐下,谢泠大声问他道:“先生问你有何问题,尽可提出。”杨瀚文悄声对他说:“我怎么没听见先生问我。”谢泠悄声说道:“我是先生的真传弟子,他即使不说我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不是说了一切听我的吗?”杨瀚文忙点了点头,拿出了书本来,他翻了翻书本,把问题向孟先生提了出来。可是奇怪的是孟先生并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屏风后面传来一声轻咳声,谢泠忙进入屏风后,稍倾她拿出一页纸来递给了杨瀚文。杨瀚文有些惊讶地接过字条一看,正是他所问问题的答案,而且答得甚是精妙,杨瀚文也就忘了刚才心中的疑惑。从此房内三人便以这种奇特地方式交流着,杨瀚文似乎很快习惯了这种方式,丝毫不疑他。
晚上时分,褚奕正在问杨瀚文今日在孟先生处学习的情况,杨瀚文兴奋不已,一个劲地称赞孟先生的学识渊博,不愧为一代宗师。褚奕见了笑道:“那你可要好好地把握地这个机会,多跟孟先生学习,这样你才有可能高中。”杨瀚文羞涩地笑了笑说道:“表哥,我不奢望可以中状元、榜眼等,只要能上榜就行。”“你怎么这么没志气呢?你是我表弟,就算不能中状元,也得中个榜眼,探花这些才是啊。”杨瀚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褚奕看了看他,淡淡地说道:“你今日可曾见过谢小姐的师兄萧公子啊。”杨瀚文说:“没有,今日就只见到了谢小姐一个人。”褚奕奇怪地问道:“只见了她一个,那孟先生呢?难道不算吗?”杨瀚文挠了挠头,说道:“我其实真没见到他,我连他长啥样都不知道。他一直在屏风后面,而且他每次都是把答案写好,由谢小姐交给我的,不曾和我说过一句话。”褚奕一听诧异极了,问道:“为何会这样啊?”杨瀚文说:“我们离开萧府后,谢小姐跟我解释,原来是孟先生不喜欢见陌生人,所以他就设了个屏风。而且他才来到京城,恐怕是路上劳累了,身子有些不适,且嗓子疼说不出话来,所以就只能写出来让谢小姐交给我。还有.....还有......”褚奕见他吞吞吐吐地追问道:“还有什么?”杨瀚文瞄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她还说,不能告诉你这些。哎,我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褚奕一听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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