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自然认得此人便是麻裙大婶救下的小郎中,只是不知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心中自然也是生出了些许悔意。

干嘛非要为一个死士而大张旗鼓呢?

自己又为何非要亲自来送呢?

大概这就是因为自己戒不了情的原因吧!想到自己行那弱冠之礼时,父王就对自己说过,分不清情,终将毁于情!

他看不惯宫中视人命为草芥的行为,更见不得为了一己私利,操动干戈之事。

终究还是他,心太软!

不然现在挥手下令击杀此人,不是就要省去很多麻烦?

李避五指伸开,静立于身侧,保持自己的动作不给对方任何的敌意。即便如此,在李避开口的一瞬间,他还是感受到了旁边二层楼中拉弦绷紧的声音。

“一饭之恩,约定今日替她解痛!”

赵泽鼻中一顿深吸一口清晨之气,还没升起的太阳像是直接照在他心头,将那不忍直视的黑暗照了个通透。

“她已经死了。”

“那就更不能让她带着这痛死去!”

“死人三天开棺,是忌讳的!”

“我是江湖郎中!她是我的病人!”

“为何非要在此地替她解病?”

“她的魂在这!”

赵泽转头看向这个夺命的包子铺,心头不禁狠狠使然,纵使你毛巾会根脉再深我也要一查到底。好一个江湖游医,好一个解病散魂。

出灵过关不回头!

赵泽后退至十步之距,闭上双眼道:“开棺!”

白日开棺闻所未闻,周围抬棺之人虽有惊讶但又何敢质疑,平放棺材于灰白地面之上,带起了一丝灰尘,像是引起了留在此地还未离去的麻裙大婶的魂魄。

看着赵泽点头示意,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站定,同时发力。钉死的七钉旋转而上,需要三人固定三人抡锤才能敲砸的定魂钉,竟是被这两个黑衣人如此轻易的抬起。

钰不禁轻声道:“百石之力的十名高手,也就皇宫能有这般手笔。”

赵泽仰头看向天空,深吸一口气道:“日出前完成一切,我赏你一两黄金;若是完不成,你便算是亵渎了我的家人,你要赔命!”

博老二看着李避从自己身边经过,不由得暗叹一声大将军眼明。宠辱不惊云淡风轻,你不说他是碟探都没人相信!

一手搭在木棺之上,杉木十三圆,刻为一口棺,朱红色的油漆映衬着死人的面庞红润有光。李避脱下自己的便鞋,怕是弄脏了这大婶静卧的布景。

踩在鞋上,李避翻身进入棺尾之处,轻轻闭眼默哀三息,这才不紧不慢地脱下麻裙大婶的鞋袜,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刀具。他有依仗才会来,至少这些人杀不得他。

记得治愈钰的第二日,李之之便悄声告诉了自己这女子的内力之深。离得越近,感受越深,这神秘的选夏朝钰姓女子,可不止是一斗之力的强者。

十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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