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让我几子。”从小便与爷爷学棋,可能就是天赋有限,棋艺不精,与秋心下从来是输多赢少,也下了功夫去专研,长进缓慢,后干脆自暴自弃,与秋心下时都强要几子。

“三子?”

“五子。不准不同意。”

秋心一边落子,一边举着杯托,小品茶汤,还不时赞叹好茶。另一边的我则全身心投入到棋局中,但都是焦头烂额的想着如何挽回劣势。

“姑娘,林二爷和英知县。”在棋局将要结束之际,陶陶发出声。回头看去,是二哥陈鹤林携他的同年英云往小径走来。他们似乎在谈论些畅快之事,眉眼尽是愉悦,显然因为太过投入,二人都没都看到我们一行人。

“二哥,英知县。”

听到呼喊声,二人四下找寻才发现眼前处便是发声地,笑着走来。

“小妹,秋姑娘。”四人相互寒暄问候。

“英知县,你今个终于有空来了。”英云与鹤林不仅是同年,年岁、性情也相近,高中进士后便分到扬州府辖下的江都县作知县,时常会来府上拜访,可近来次数少些。

“来上边办些事,真好有空来拜谒,”英云含笑品茗杯中的茶香,看着面前的棋局,“颃姑娘,你的棋艺看来还没有多大长进。”

“哈哈,不知道还以为是初学者呢。”鹤林在一旁调侃。

鹤林与我是同母兄妹,也是母亲最长的孩子,比我和颉之长上十六岁。打小起,鹤林便表现出超乎常人的聪慧灵敏,五岁熟读诗词歌赋五百篇,七岁便能作诗,先生所授内容往往一听便记住。弱冠之年便摘夺会元,御殿复试皇帝钦定状元郎,授从六品翰林院修撰。可以说是开朝以来难得一见的天才俊杰,也因为有这么突出的哥哥,我和颉之没少给父母带来心理落差。

“林二爷此次也回来了。”秋心好心的扯开话题。

“嗯,年节未曾回来,此次趁着万寿节便赶回来。”

“其实是想念弟妹吧。”英云挪揄一笑。

鹤林五年前与爷爷旧识吕家的姑娘成亲,婚前虽未见几面,但婚后二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来得异常恩爱。如今刚及而立便已有一双儿女,此前嫂嫂一直于京城居住,上次归谒亲发现有孕,不宜奔波,便一直留于陈府调理。

“不说这些,云兄,续弦之事可有考虑?”英云早年便奉父母之命娶妻生子,几年前因老家洪涝妻子命丧黄泉。

英云收敛住笑,摆弄着手中的茶杯,“这事日后再谈吧。”

见此,我们也不再提此事,便在下棋清谈,作诗评茶中过。

午时用膳后,鹤林便同英云去办事,我们四人也转去中花园的梦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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