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侄儿的不是。”许执钧大大方方赔了不是,“实在是爹娘罹难,侄儿不敢耽于享乐,欲为爹娘守孝三年,不变随意走动。至于三叔为侄儿至亲,想必是不会和侄儿计较这些不是的,不想今日三叔主动登门,实属侄儿做事不周,未在年前告知三叔。”许执钧说的亲热,半点不像要和许三儿断亲的样子。

许三儿眯了眯眼睛道:“原来如此,村里皆知未哥儿从小进学,最懂礼仪规矩,是三叔想岔了。”

“侄儿怎敢对三叔不敬,实在悲痛难抑,也无甚经验,倒不怪三叔,俱是侄儿的错。”许执钧说着还起身朝许三儿行了个礼,端的是君子之风。

“好了好了,三叔知道未哥儿没有忘记咱们爷俩就够了。”眼看着许执钧行完礼,许三儿才挥了挥手,一副大度的样子,可惜笑得眯起来的眼睛可出卖了他的心思。

看着他这个光风霁月的侄儿在自己面前低头,许三儿别提心里多舒服了。

将许三儿的得色收入眼中,婵媛扣住茶盘的手微微颤抖,恨不得下一刻便将茶盘扣在他脑袋上。

婵媛性子极好,哪怕偶尔面对许执钧的奚落,也很少红脸,但是在不知脸皮为何物的许三儿面前,婵媛也只想大呼无耻,更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动手的情绪。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许三儿心满意足地告辞。

许执钧躬身将许三儿父子二人送出家门,站在门口良久,直到两人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许执钧似乎遥遥地看见华哥儿扭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未明。

许执钧叩上院门,嗤笑一声,默默将华哥儿那一眼记在了心里。

他这个堂弟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婵媛坐在堂屋里生闷气,“别再绞了,衣裳要给你扯烂了。”许执钧一进门就看到婵媛气鼓鼓坐在那儿,眼神四处飘忽,只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必生气,秋后的蚂蚱而已。”许执钧掸了掸衣衫,坐在了婵媛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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