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垦殖的日子大多数时候都是风平浪静的,那群猴子被他一顿穷追猛砍后也消停了下来。就连叫声似乎都收敛了很多,也可能是举族搬迁到了其它地方。
只要别捣乱,他不介意这群毛猴子的存在,毕竟他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且思想高尚的人。
杀戮野生动物并不能给他带来丝毫快乐。
他只想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顺便搞点精神追求。
这也是人之常情。
没有了衣食住行之忧,就会想着附庸风雅,用文化人来标榜自己。
德财兼备,何其美也。
所以在垦殖之余,还得兼顾文房四宝的研制。光读书怎么行,还得舞文弄墨写文章。
而这,就涉及到了纸张这个东西。
促使他造纸的,自然不是什么著书立说的的高大上追求。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地方,就算写出千古文章也就只能念给豁耳鹿听听。
说不定听烦了,还要被一脑袋顶个嘴啃泥。
不值当,当真不值当。
所以,说来你可能不信,他只是想以后蹲坑的时候能够有张草纸。
作为一个现代人,这是多么淳朴的想法。
没办法,树叶实在是太粗糙了。水洗味儿太大,又下不去手。
有次情况急,他伸手撸了一把带毛刺的树叶来善后,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这下你能想象用树叶擦了大半年屁屁是何等卧槽了吗,周围的叶子都快被他撸秃噜皮了。
简直不能原谅。
你说撕书?
这是读书人干的事?
这辈子都不可能,想都别想。
造纸的念头一出来就摁不下去了。然而他并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储备。
历史课本倒是有提及,用竹子,树皮,破布……然后浸泡而成。
至于具体操作流程,不好意思,【略】。
“要是蒙玉那妮子在就好了,她老爸开造纸厂的,怎么也比我业务熟悉。”他站在池子边,有些苦恼地挠着自己的脑袋,“这竹竿都泡出青苔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泡出纸来。”
脑阔疼。
笔他倒是弄出来,把兔子毛捆好,然后塞进竹竿里面就好了。
虽然看起来有点炸毛,写起来也是软趴趴的还开叉,但好歹也具备了毛笔的特征不是。
至于墨那就更简单了,锅底灰一刮一大把,就是粗糙了点。研磨研磨也能用。
万事俱备,只欠厕纸。
于此,他只能长叹:
噫吁嚱,长太息以掩涕兮,哀吾生之多艰。
“算了,不如拔树。”他想起之前找到的那几棵野橘子树还没挖出了呢。
柑橘他吃过不少,树也见过。但他没想这野生的柑子树竟然还长着七八厘米的长刺,连根拔起是不可能了。
……
“不可能?如何不可能?!”苏青砚【砰】的拍在桌子上,气的胡须发抖,“本官就不信,合夷州六城之兵,还斗不过这区区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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