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睡了一大觉醒来,头有些晕,还觉得有些口渴,见黑衣男人倚靠在石块下休息,推推他道:“给我点水。”
黑衣男人递给浮生一杯水,浮生喝完后,觉得好些了,又躺下来,不想动,这里真是无聊透顶。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浮生有些好奇。
“十多万年吧。”黑衣男人回答。
“你为什么要待在这里?这世上有许多好地方,哪一处都比这里好得多,你干嘛要待在这暗令人压抑的地方?”浮生又问。
“最一开始我被困在这里出不去,现在能出去了,却觉得天大地大,没有我的容身之处,索性又回到这里。”黑衣男人的声音有些沉重。
“你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浮生更加好奇。
“当年那场神魔大战前,我奉命做一件事,结果身受重伤,掉到这无尽窟中,这无尽窟中有个天然法阵,困了我十多万年。”
“这么久?那你岂不是很无聊?”浮生有些同情他。
“哪里是无聊,是绝望,令人疯狂的绝望。”黑衣男人的声音沉重得像压了块巨石。
“呃,难怪你这样古怪,喜怒无常。”浮生了然,心中对黑衣男人的行为有了些谅解,她对黑衣男人道:“你把我放了吧,跟我一起离开这里,你可以走遍这天高地阔世界,喜欢哪里,就待在哪里,没人有权得阻止你待在哪。”
“我是魔,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再天高地阔的世界,也无我容身之处。”黑衣男人对浮生这样单纯的想法有些不屑。
“佛祖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浮生劝道。
“可惜世人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我也不想向世人低头。凭什么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说黑即黑,说白即白?”黑衣男人言语间透出轻视。
“你若觉得与他们格格不入,不理他们便是,若是你实在觉得无处可去,便随我一起回我的家吧,虽然那里也不是很热闹,但是没人会为难你,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不危及别人,什么都可以。”
黑衣男人眼神很是怪异地望着眼前想要给自己一个安身之处的小姑娘,他突然觉得造化弄人,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笑容:“你知道是谁把我打伤使我困在这里无法出去的吗?”黑衣男人问,浮生摇摇头。
“你的母亲。”黑衣男人盯着浮生,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说什么?我的母亲?”浮生的心一跳,“我,我出生在红莲业火之中,无父无母。”浮生口中虽这么说,心中却卷起风暴,生出一些期待来。
“哼!你若不是她的孩子,怎么会有她所化的凤凰珠?”黑衣男人不信。
浮生低头看看脑前项圈上的凤凰珠,解释道:“这是别人送的。”
“送谁不好,偏送你?”黑衣男人眼中又酿起风暴。
浮生想起求由送她凤凰珠时奇怪的举动,她突然相信了这个黑衣男人的话,她很是激动,自己也有爹娘,自己不是孤儿。
她跳下石头,抓着黑衣男人的胳膊,急急地问:“你知道我爹娘他们在哪里吗?”
黑衣男人的眼通红,和他的嘴唇一样红,他残忍地笑着,对浮生道:“他们死了,他们死了,他们和我一样,天地不容。”
浮生不相信,她紧紧盯着黑衣男人:“你骗我对不对?你就是想让我伤心对不对?”她试图从黑衣男人的表情中发现这一点。
黑衣男人笑得很是疯狂:“我骗你做什么?他们早就死了。我十恶不赦,罪有应得,可他们在世人眼里,不也和我一样?可笑他们还自诩正义,真是可悲!”
浮生有些不甘心。坐在地上发呆,好半晌,她才问道:“你能和我说说我的父母吗?我从未见过他们,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恩爱吗?他们爱我吗?他们为何,为何而死的?”
黑衣男人无力地靠在石头上,眼里尽是悲怆。他看着眼前这个神情充满渴望的小姑娘,心中突然恶毒地想:“告诉她真象,看她还能不能笑得那样清澈透明,凭什么那个女人的孩子可以活得这样美好?”
“你想听吗?那我就告诉你。”黑衣男人又残忍地笑了,“不过,可不怎么动听。”
浮生心中略有不安,可是好还是点点头道:“我想听。”
“十几万年前,魔族大陆出现了异常,大地震动,山川崩塌,河水泛滥:天空撕裂,现出无极黑暗之墟,无终无止地吸呐着天地之灵气,魔族面临着灭顶之灾。你父亲身为魔族之主,与仙族商讨开启仙族与魔族边界的封印,以使魔族逃离这块大陆,避免这场灭族的灾难。
可惜仙族和人族并不肯,他们担心强大的魔族来到他们的世界,会占领他们的土地,引起生灵涂炭。即使你父亲承诺一定会好好约束部下和民众,但他们仍然不肯,眼睁睁地看着魔族自生自灭。
为了自保,我的主人祝融不顾你父亲的阻止,带领着自己的族人冲破封印,结果被守护极北之地的上一任玄武神君打败,死伤了无数魔族与仙族的兵将,点燃了神族与魔族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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