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妈妈教训了一顿的荣纯悻悻的回到了病房,躺在床上莫名的感觉有些烦躁,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旁的田中爷爷看到他这样不由的开口说到,

“荣纯来年决定就要去青道了吧,你要怎么做啊,虽然说是四年没打进甲子园了,但是也是一个老牌的棒球强校,压力会很大吧!”

“是这样吗?无论去哪里,只是打棒球不是吗?只要有球和球棒不就能打了!”

荣纯趴在床上,歪着头有气无力的说道。田中爷爷看着这个不知事的孩子,叹了口气,虽然说得没错,这也是棒球的本质,但是,

“荣纯你说的虽然没错,但是你觉得青道只是那样一个地方吗?”

感受到田中爷爷那严肃的眼神,荣纯疑惑了,但是回想起那天在那个训练场上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荣纯不由得打起了一个冷颤,坐起身子,把背铤得直直的,认真的回答道,

“不是的,青道是一个,怎么说呢,激动?热情?好像不太对。”

田中爷爷看着突然陷入自己世界的荣纯,嘴角挂上了一个无奈的微笑,

“激烈,激燃,像战场一样的地方,对吧!”

“嗯嗯,没错哦,到处都是大高个,身体也很壮实,但是身体意外的灵活,嗖的一下就跑过去,啪的一下球就进到手套里,而且还有好多人都能把球打的好远,看起来超恐怖,还有挺厉害的前辈在做投打练习,但是却被一个代谢病学长全部打出去.....”

田中认真的听着荣纯说着在青道的见闻,眼前的人眼睛闪闪发亮,蜜糖色的眼睛仿佛也染上了阳光一样。

“没错,豪门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荣纯,没有坚定地内心在那里是存活不下来的,他们每个人都很强,也会是一个好的队友,但是前提是你也能成为其中一员,那个地方就像我说的那样是一个战场,不仅是指它所处的东京激战区,还有它本身。”

荣纯不太明白田中爷爷的话,明明是一个队伍,为什么会是战场,想起了陪着爷爷一起看的战争片,脸色一变,想起了那乱飞的残肢,血肉模糊的身躯,还有暗杀,难不成会有暗杀之类的吗?

‘东京,青到道是一个这么恐怖的地方吗?’

虽然不清楚具体荣纯在想什么,但是那个思维明显跑偏了,田中爷爷看着那个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把自己吓到脸色发青的傻孩子,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说得是竞争激烈,你在想什么?”

“不是那个会死人的战场吗?”

“怎么可能,这只是高中棒球啊,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啊.....不,等等,好像确实有过。”

听到肯定的荣纯这下彻底被击沉了,

“等等,冷静点,好好听我解释。在甲子园确实发生过事故导致选手死亡,但是是意外,而且这种事情非常罕见。我所说的战场是指学生们彼此的竞争,在那个有两百多所学校的东京区夏季只有两所队伍可以去往甲子园,剩下的人只能含泪败北。只要输一场,三年生这三年来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所以每一个队伍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那天你所看到的人多吗?”

“很.....多....”跟自家学校的氛围完全不一样,明明很大的棒球场,被做着各种训练的人占着,莫名的显着狭小了,而那个却只是一个球场,青道还有其他室外球场,室内练习室,器材室,牛棚等等等等,这时候荣纯终于有了一些模糊的认识,他将去的地方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那就对了,豪门的选手向来很多,几乎都有近百人,但是呢,荣纯在这些人当中只有二十人可以进入预选赛的板凳席,如果是甲子园的话人数会缩减到十八人,而这些人当中也只有九人可以真正的站在赛场上比赛,很多板凳选手可能一局比赛中一次都不会被换上场,荣纯,这就是棒球。”

荣纯从来没有想到过竟然还有不能比赛的情况,因为初中时他很勉强才凑齐了队伍最基本的人数,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原来光是站在赛场上就是如此艰难的一件事,而那些在青道努力的学长们,到底在怎样一种心情中奋斗着。

这一天荣纯的世界彻底改变了,田中爷爷给他说了很多高中棒球的事,有其他学校的,甲子园的,更多的的是他自己的故事。荣纯也真正的明白了,打棒球有球和球棒就够了这句话是有多片面,想要更好的享受棒球,想要更开心的玩棒球,那么你需要足够的实力,否则你只能看着打败你的人微笑相拥,然后离开那个赛场。

因为在棒球场上只有胜者可以自由的享受棒球,留给败者的除了悔恨和泪水什么都不会剩下。什么三年来努力过了,什么没有悔恨,什么尽力就好,全部都是假话。只有自己知道内心有多空虚,有多不甘,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努力一点,为什么没有再跑快一点,为什么击不出安打或者是本垒打。但是他们,真的没有努力吗?

在青道可以看出他们有多努力,也可以看到他们的强大,但是即使是这样,也四年没有获得甲子园的门票。谁也没办法也没资格否认他们,除了自己,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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