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一边轻啜着茶,眼睛灼灼地看着薄凉。

薄凉收起笑容,说道:“周观主,昨日你灭杀聻之时,我们就跟在你的后方不远处,随时准备为你掠阵。可惜后来毒雾阻碍,未见到观主灭杀邪魔的身姿。不知,观主能否为我解惑?”

“同保一方安危,但问无妨。”周晋说道。

“痛快。那我想知道,那聻被灭杀之后,为何没有留下尸体?”

“我也不知,我斩杀邪魔之后,其肉身自动消失不见。”

“确实为周观主亲手灭杀聻的么?”

“我亲手斩杀的。”

周晋回答完之后,薄凉目光如电地看着周晋。

关和顺突然放下茶盏,说道:“大佬,索性我们就开门见山吧。是这样的,这位道长,我们检查了当日的交战山洞,发现了超出凡境修为的交战痕迹。我们镇邪司,想让道长如实回答,是否有其他人出手斩杀了聻并带走了聻了尸体?”

前面一句“大佬”是对着薄凉说的,后面自然是对着周晋的发问。

“我说的就是实话。”周晋说道。

“道长,我希望你勿要隐瞒,事实上,你的卷宗我已然了解,你三年前突然出现在观中,你的市籍编户起初是由许掌教为你编在了展家,随后你脱了市籍成为观里的修士,道号‘渊霄’,目前最高修为境界疑为凡境七层巅峰,尚不明确。”

“最主要的是,你的显济观掌教之位,你虽为许掌教亲传,却未获得法位承认。倘若道长你因此事,被我镇邪司上报了道长一个知情隐瞒的罪名,事实俱在,你也无从狡辩。那你这显济观主之位怕是不保吧。”

“你敢!”

庄严差点把茶盏打碎。

“放肆!”薄凉训斥道,“还不退下。我等是前来了解情况,怎可对周观主如此无礼。周观主莫怪,我这兄弟,军阵上的厮杀汉,粗人一个,不懂礼数。”

他冷眼旁观,这位年轻的师弟庄严,从上茶开始后就安静端坐,不论是礼仪、待人接物看起来都是一个方正君子。从关和顺出言刺-激的结果来看,也最容易被激怒。

反而这个方才受到威胁后眼睛微眯的周观主一直不温不火,但却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他的感觉极少出错,方才,他感受到了非常浓烈的杀机。

周晋摆了摆手,不知道是示意庄严无妨还是示意薄凉无妨。

“二位将军,镇邪司的情报网络怕是不俗。”周晋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接着说道,“那这样如何?我师父许清洲三年前下山后,杳无音讯,你告诉我师父的下落,我如实回答你的问题,如何?”

薄凉再次观察了周晋了片刻,笑道:“呵呵呵呵,如此甚好。双方互利。不知周掌教想知道什么,我让老关写在纸张上。”

“大佬,弄这个虚的干嘛?”关和顺急道。

薄凉轻啜一口茶,不急不徐地解释道:“果然是个粗人啊。这是入乡随俗。相传百里奂将军当年大破魔军前,曾问计于桓谭将军,二人就将自各的计谋书于纸张上,各自拿回营去。我这是在效仿百里奂、桓谭将军。”

关和顺默然。

周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示意庄严取来了两副笔墨。

“很简单,我想知道,你们最后一次收到我师父许清洲的消息,是什么时候?他在哪里?情况如何?”周晋简单说了一个自己想知道的内容。

“道长,我们镇邪司想知道,当日灭杀聻的到底是谁?使用的什么手段?聻的尸体何在?”

关和顺问道。

周晋露出微笑,铺开纸张书写,写完后说道:“我已如实写在纸张上。”

关和顺将写好的纸张放在了周晋面前,然后取走了周晋写好的答案。

薄凉起身说道:“今日之事已了,就不叨扰了。”

周晋起身相送。

“这旁边的偏殿,介意我二人进入一观么?”

薄凉路过一处偏殿突然提议道。

“也不是什么偏殿,只是一间供奉我观祖师的厢房。请进吧。”周晋想看看这人想做什么,“再者说了,若我说介意,二位将军就不看了么?”

“呵呵呵呵。”薄凉脚步不停。

周晋先一步走进偏殿,薄凉紧跟其后,关和顺背着硕大的斩马刀,背立于殿门前如守卫一般。

殿内并未呈设祖师神像,只见摆着寥寥七八个牌位,中间最大的牌位为创派祖师“许绍鸿”。

中堂两边书着对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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