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数学竞赛初赛开始还有三天的时候,谢浪回来了。

他剪了头发,状态看起来很好,但身上那股懒散劲依旧挥之不去。

范可乐进校门的时候碰巧看到了他,作为谢浪的粉头她可是把欣喜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那双眼里的小星星布灵布灵闪的陈楼心烦意乱。

“陈楼,我男神回来了!真是好多日没见,他依旧帅的我春心荡漾啊!”

陈楼冷哼一声,猛地把自己的胳膊从范可乐手中抽回,用力拍了下她的脑袋说“花痴够了就赶紧回班里写作业。”

范可乐被敲了下脑袋,疼的直皱眉,过了好一会陈楼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了脚步回头看了眼。

小姑娘站在他身后三米远的地方,睁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满脸幽怨。

“怎么了?”陈楼被看的心跳加速,故作镇静的问。

范可乐语气笃定“陈楼,你太古板了,以后肯定没姑娘会喜欢你的。”

“你也不喜欢?”

“不喜欢。”

“行吧。”陈楼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喜欢这件事谁也说不准。

——

自从李福福把她带进竞赛班后,林明朗现在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此刻,她坐在教室里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捏着笔杆在卷子上勾勾画画,嘴里还在念念叨叨。

她真的困死了,但是又得强撑着不能睡,最近这几天她被李副副折磨的够呛。

每天早上六点起来后她就开始练竞赛题,做到七点半后从家神志不太清的走到学校,趁着早读那半个小时补个觉,然后强打精神继续做题。

她是转学来的,竞赛班也是临时加入的,进度和经验和竞赛班的其他人差了一大截,不得不努力补上去。

更重要的是还有三天,初赛就开始了,她偷不了懒。

谢浪刚走到高二区就被李福福拽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里只有几个正在备课的老师,李福福从一堆卷子里抽出一张,扔给他。

“找个地方,做完再回去。”

一小时后,谢浪潇洒的把笔一扔,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对李福福说“走了。”

李福福立刻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那个空位上把他做的那张卷子扫了眼,皱着眉叹了口气,谢浪这字真的有点不堪入目啊。

所以整张卷子下来,李福福忍痛扣了两分卷面分。

但凡他字写的收敛点,他也下不去手去扣那两分。

谢浪回到教室的时候,第二节课已经上了一半,语文老师正在提问学生背诵情况。

“林明朗,你来背一下。”

语文老师看了她半节课了,这孩子从上课那一秒就开始打盹,头都没抬起来过,但是手里的笔一直没停过。

她忍了半节课了,在看到这孩子桌子上的数学竞赛卷后实在忍不住了。

林明朗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后,她把头扶起来,恍恍惚惚的站起来,因为起的太猛晃了几下才站稳。

“嗯,我是林明朗。”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三角函数,数列和方程,根本没听清语文老师叫她做什么。

这话一出,底下的学生哄堂大笑。

语文老师语气冷冰冰的再次开口“我让你背一下《逍遥游》。”

林明朗眼眶通红,因为皮肤白皙眼下的乌青更加明显,她揉了两下眼打着哈欠回道“《逍遥游》啊,让我想想。”

“哦,那就是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

语文老师把书往讲台上一扔,厉声道“行了,行了,你出去清醒一下。”

林明朗也没辩解很听话的朝外边走去,走了两步又回来了,弯着腰在抽屉里掏着什么。

语文老师见状,拿黑板擦在黑板上拍了两下,提醒道“不准拿衣服!”

“那好吧。”

林明朗还有点不开心,外边那么冷,想想就难忍,但是她也意识到自己现在不太清醒,还是出去冻冻比较好。

她手里拿着根笔走的潇洒,出后门的瞬间被冻打了个哆嗦,然后一歪头就看到了靠在门边的谢浪。

“嗯?”她做题做的晕晕乎乎的,所以此刻的表情与动作都有些迟缓“你怎么在这?”

谢浪握拳轻咳一声“我来上课。”

不知为何,谢浪见到她之后,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眼睛也不知道看哪,四处飘了下,还是落在了林明朗身上。

准确的说是落在了她那双手上,小小的一只,白白嫩嫩的,还攥着一只黑色的笔。

那天晚上他烧的意识模糊,但是对于这只手的触感却记忆尤深,很软,很热很舒服。

“那你怎么不进去?”

谢浪没回答,而是跳了个话题“林明朗,我说的话你别在意。”

“哦,没在意。”

林明朗虽然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但是竟意外的get到了谢浪这话什么意思,他这是在为那天下午说的话道歉。

过了会,她突然问“你不喜欢别人摸你头吗?”

“嗯。”

“那我以后不摸了。”林明朗吸了下鼻头,说话都带上了颤音“那天实在是意外,你头发太软了,我没忍住。”

“嗯。”

两人就这样在外边站了会后,林明朗突然再次开口。

“谢浪”她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有气无力的说“衣服能给我穿一下吗?”

没待谢浪回答,林明朗继续说“算了,我还是回去认个错吧。”

谢浪没吭声,直接把黑色的外套脱了扔她身上“穿着吧,我进去了。”

林明朗也没矫情,裹着黑色外套蹲到地上,蜷缩成一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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