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动,谢既明手中暗镖凛冽地射了出去,直直地飞向门闩上的铁销。
正要触碰间,门登时而开,飞镖堪堪擦过阮安鬓边碎发,落在院中。谢既明脸色一沉,“胆子愈发大了?”
“对、对不起二哥。”阮安脸色一阵煞白,哆嗦地扶着门框。
“被谁打了?”谢既明收起桌上飞镖,寒眸轻瞥过门口那人红肿的脸颊,略显意外,淡淡地问了句。
“是陆子歌。”
“陆子歌?”手中动作一顿,直直望向阮安。
他哭丧着脸走了进来,委屈巴巴地扯了扯谢既明衣角,“我、我不过是不小心见着他换衣服罢了,也与他道歉了,他竟还打我一巴掌,要不是二哥吩咐了不许打人,我、我定……”
“你看她换衣服?”谢既明脸色微变,眸中迸出一丝冷意。
“我也不是故意的……况且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阮安捧着脸哼哼道,一脸委屈忿忿,全然没有注意到眼前之人逐渐铁青的脸色。
“去院中扎马步两个时辰。”
哭声戛然而止,阮安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谢既明,他却脸色黑得吓人。
“二哥……”
“三个时辰。”
“我这就去!”
阮安哼哼唧唧地噙着眼泪泡从谢既明的小楼中跑了下来,虽是百般不情愿,却不敢忤逆谢既明。
这会陆子歌正要关店回家,便见许斐然扯着衣袖气喘吁吁地跑上来。
“怎么了,这么急?”
“你……没事吧?”
“自然没事。”陆子歌心下澄明,随即爽朗一笑,拍了拍他的肩,“都是男子汉,也没什么好扭捏的。”
“你没事就好,今日一事,都怪我家铺子没有注意到这些,我爹今日回来,已经将后门前铺都加固了,往后断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儿了。”许斐然自责地望着陆子歌,语气颤颤,充满愧疚。
陆子歌揽过他的肩,大意快笑,“多大点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走了走了,回去了。”
两人家住一道,当下便相伴而行一同回去。
远处屋檐上一黑影闪过,谢既明暗暗嗤笑一声,他瞧着这倒是不见什么伤心模样。
暮色渐至,院子里飘荡起饭菜香味。
“开饭啦!”夏从敲了敲碗筷招呼大家前来,桌上俨然摆满了各色菜品。
“来了。”阮安从院子里奔进来,四肢颤颤地趴在桌旁,垂涎欲滴地盯着前头的红烧鱼块。“大嫂,此番回去,你的手艺似乎又增长了不少!”
“那是,夏大厨倾情相授,岂能学不好?”夏从得意地扬了扬眉,她可是淮南名厨夏安平之女,岂能做不出好菜?
“哟,瞧瞧这得意的。”叶鸣从墙外蹿下,高声道:“隔着三条街都能听见你招摇的声音了。”
“放心,屋子里搓衣板已经给你备好了。”夏从冷然一笑,抱着双臂落座。
“我错了错了。”上一秒还得意奚落之人眼角一抽,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腆着脸在她一旁坐下,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别生气啦。”
“嘁……”阮安恨恨地趴在一旁,发出不屑的声音。
“吃完饭再去把没扎完的马步扎完。”院外传来一声冷言,阮安脸色微变,瞬间耷拉了下来。
“哟,阮安这又犯什么事儿啦?”叶鸣幸灾乐祸地挤了挤眉。
“咳,别提了。”他蔫蔫地趴在桌上,随即又支起脑袋瞥向院中,天色已全黑,又四处望了望,“宁宁呢?”
话音刚落,只见秦宁宁拖着步子从店铺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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