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沈时默折腾到凌晨,该骂的话全骂了,直到最后精疲力竭,她开始怀疑,嫁给傅新度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沈时默绝望的不只是傅新度最后没回来,而是在自己周而复始的控诉下,他还能置身事外,像个没事人一样,冷眼旁观,甚至连句回复都没有,这种被无视的悲哀才是让她窒息的,哪怕他跟她吵,至少证明她不是一个人。

这哪是从来不发脾气,分明就是对她懒得搭理。

消停了几天,沈时默平静地发了两条消息。

【时光】:离婚吧。

【渣度】:不离。

【时光】:不用你同意。

再后来只要她找他,必然是围绕离婚开始,她再也不闹着要他陪,开始了长达一百天的闹离婚,不论傅新度说什么,她总能用离婚两个字来回。

辣条开玩笑说:“沈时默,矛盾层次变高了啊,从生活层面上升到了婚姻层面。”

沈时默回:“是的,得道成仙了,只想升天解脱,否则只怕我会变成怨妇,提前进入更年期,傅先生只适合一个人过,他是负一度的冰,我是一百度的火,本想将他融化,结果被他浇灭了,我觉得保命要紧。”

辣条翻了几个白眼:“你确定不是在装X?就怕他回家放倒你,你这团火苗又窜窜地燃烧起来了。”

“回家?呵,估计他都忘了回家的路了。”沈时默自嘲道。

她明明就是怼天怼地怼空气。

傅新度拧不开主卧门,转身走向了另一侧。

书房东面墙上张贴着他开疆僻壤的辉煌蓝图,醒目的红色标志都是他开拓出的“疆土”。

一年半“懒猫科技”已从只此一家变成了三省六市八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天南海北地飞,他说:“小默,形式已经稳定,待管理人员全部到位,我就停下来陪你,最多三个月,你等我。”

三个月就像明天一样遥遥无期。

傅新度伸手摸了摸地图,剑眉紧蹙,沈时默说得对,从他决定转型让她过上好日子而忽略她的那一刻起,他所有的努力不过是为亏欠找个心安的理由。

他有错,才不辩驳,哪怕是有苦衷,结果的确是他没有在她住院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没有在她需要他的时候挺身而出。

不论她怎么折腾他从不怪她,甚至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并不是因为不想搭理她,而是他真的舍不得,他想依着沈时默的性子,发泄好了就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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