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用同样的布擦拭了短刃上的血液,擦拭后仍如第一面见它时那样光亮,但它却也再不如从前光亮。这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没有想象中的迟疑和爽快,也没有书中所说养成杀人机器的心态转变,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具体哪里产生了变动我也说不上来。

天空无星而有乌云,早知会有今日我学学观星术的皮毛,也不至于临到用时也不知是阴天还是要下雨。

我跟随着王翰在建筑上小心留下的记号,在夜色中快速摸索行走。这里的守卫比来时增加了不少,看来他们也不确定我到底在不在衙门之内,只留了三成兵力。

这里的构造并不复杂,很快我就被指引到了西苑。倒不是我知晓方位,而是这小院牌匾上就写了它的名字。

西苑周围竟空空荡荡,连片树叶的影子都没有。周围光秃秃的,真是半点躲藏的地方都没有。若非夜色遮蔽和我身形不显眼,一定会被门口的守卫抓个正着。

王翰的记号停留在了这附近,则说明他就在此处。那名捕头抓不到我,就有很大可能去见知县。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直接闯进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攥紧手中唯一的武器,别在腰间,腿一发力翻身窜入院内。院内四周有二十几名手执长枪的衙役在巡逻,且就围着这弹丸之地。

屏气凝神贴在墙边,观察着这守卫森严的地方。院中央摆着个石桌,我踮着脚尖定睛分辨了片刻才确认是个棋盘。石桌下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隐隐发光。

是谁落下的白玉珠子在水面的折射下发出隐晦的光。我不得不考虑这是障眼法或者就是王翰留下的讯息!

从一进来我心中就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这会儿才终于发现违和感从何而来。那些巡逻的衙役手中为何握的是长枪!端有铁箍,下端有横把,形同拐状,同我出京城时见到士兵手中握的武器一般,是拐突枪!那是守城士兵才会用到的武器。

我原以为这些人是那缀虎环首刀的捕头带的人留下来的,但那些随从配置的是刀而不是枪。这县令好大威风,调来了守城兵给他看守院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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