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过度的水柔仪拼命地从那座废弃的宫殿里跑了出去,直至再也跑不动了,方才停下了脚步,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里好像有人!”这时滂沱的大雨中亮起一抹微弱的橘色。
“找到了!”另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
水柔仪看着几个宫人向自己跑来,犹自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绵软,一如一团棉花。
“朕只是罚你点宫灯,你跑哪去呢?”浑身湿透的南宫皓月推开众人,抢上前将水柔仪拥在怀中,两道剑眉皱成了一团。
“南宫皓月我方才见到你母吓吓人”水柔仪探出手抓住了南宫皓月的衣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你在说什么胡话?”南宫皓月将一件暗紫色的银错金双凤织锦披风严严实实地裹在了水柔仪的身上,一叠声地安排人传轿,传太医。
“真的你母鬼”水柔仪见南宫皓月不信,急的越发结巴。
“好,好,好,你说什么,朕都信!柔儿,朕这就带你回去!柔儿,柔儿,快传太医在崇德殿候命快让他们准备滚滚的姜汤”南宫皓月脸色惨白如纸,一身玄色刺金龙袍湿漉漉地渗着水,他一脚踹开身侧撑伞的宫人,拥住水柔仪一路狂奔,口中不住地唤着她。
宇文府。
“成肃,你姐姐又传来一封密信。”宇文恭将一封密信递给宇文成肃。
“儿子还要去宫门当差,丽妃娘娘的信,儿子回来再看。”宇文成肃神色淡漠,径直走出了父亲的书房。
宇文恭将手上的碧玺佛珠重重地拍在桌上,一颗颗珠圆玉润的珠子滚落在地上:“她是你亲姐姐!”
“我没有这样的姐姐!”宇文成肃背对着父亲,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是宫里谣言,你姐姐是什么秉性,你会不知?”宇文恭欲言又止,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宫里从来都不会空穴来风。”宇文成肃转过身,看着父亲。
“糊涂!”宇文恭指着宇文成肃骂道,“这是她得罪了水唉!”宇文恭跌坐在一张雕刻着长命百岁纹的檀木椅子上,不住地叹气。
“那次丽妃娘娘派人推她入水,陛下已经看在宇文府的面子上饶过了她。
这才过了几天?她又派澜儿那贱婢去永巷折辱陛下岂能放过她?”宇文成肃冷冷地说道。
“你竟然知道你姐姐是被人泼污水,你做弟弟的,该去帮她洗清冤屈才是!”宇文恭苦口婆心地劝道。
“她自己举止不检点,与宫中侍卫眉来眼去,带累的我们宇文家跟着连连被贬斥,父亲连降三级,儿子也被陛下罚去看守宫门”宇文成肃依旧一副冷漠的样子。
“为了一个女人,你竟可以舍弃自己的亲姐姐!”宇文恭一阵暴怒。
“如今,陛下没取了她的性命,只是将她软禁在天仙阁,父亲该感念陛下的皇恩浩荡才是。”宇文成肃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御花园内。
一名身着一件果绿色圆领软烟罗纱的宫娥端了一个雕绘着合云纹黑色小漆盘走了过来。
另一名身着银纹蝉纱丝衣的婢女从漆盘上端过一盏錾花卉纹白玉茶杯,笑吟吟地递到了水柔仪的跟前:“姑娘,您喝口茶润润喉。”
水柔仪摇了摇头,起身走到了一丛开的正艳的赤芍药花前,蹲下身抚摸着挂着晶莹露珠的花瓣。
自从那日从冷宫归来,她受了风寒,足足病了一个多月,南宫皓月将她安置在崇德殿内,派人精心照料,她这才恢复如初。
大病初愈,水柔仪夜夜做噩梦,那疯妇人凶狠地扑向自己的画面不时地在梦中浮现。
每每这时,她总是大叫着醒来,而南宫皓月总会将她拥在怀中,柔声安抚,直至她重新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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