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利哥哥,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身上有兽人的血统,不然这么重的伤,怎么好的这么快!”

清晨,阳光才照进水房,溪水湍湍流入水车,带动着踏板一圈圈转起来。床上躺了一星期,在水车风轮咔嚓咔嚓的呼唤下,瓦利伤势好了七八分。

“也许吧。鸟蛋鸟蛋,可不就是鸟人嘛。”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白云,碧蓝的天空偶尔飞过几行大雁,幼鸟叽叽喳喳,成鸟时不时回头瞥上几眼。

瓦利接过小奶牛端来的羊奶,煮了半个小时,奶香伴着热气窜上脸庞,勾出几滴泪水。

“羊奶太热了,我帮你吹吹”,小奶牛坐在瘦弱少年身旁,将额前长发捋过耳后,小口小口吹着碗里热气,同时拉着少年冰凉的手,放在怀里暖着。

木门发出悠长的嘎吱声,老巫婆在屋外徘徊了许久,进了屋虽未开口,可脸上写满了疑问。

“有话快说,有……”,瓦利喝了口羊奶,咽下了要说的话。

“很早就想问你,那柄石锤你是如何得到的!”老巫婆没了先前的镇定,脸上每道皱似乎在颤抖,瓦利一时看不清她的模样,仿佛眼前站着不是一位老人,而是一团随时熄灭的烛火。

“你对它感兴趣,还是对它的原主人感兴趣?”

老巫婆靠着石磨水车,听到原主人三个字后,落在石锤上的目光渐渐失落,头上骤然多了一片白发。许久忽然笑了起来,“都有,都有。说起来,我差点就嫁给他了”。

小奶牛贴心递去一条手帕,轻轻抹去老人眼角的泪水。

“那你可太幸运了,不用守寡了”,瓦利仔细观察着老巫婆神情变化,平静得骇人,他下意识拉回来小奶牛,“我是被爷爷收养的,常看到他盯着画好的梧桐叶图案发呆,嘴里喊着对不起,对不起”,瞧着老巫婆身上的梧桐叶图案,信口胡诌起来。

老巫婆站起身,拍了拍瓦利的肩膀,“格隆大人不认识我,小伙子,别安慰老太婆我了。”

“你们是从海斯勒岛来的吧。听说格隆大人就居住在那里。”

原来老钟表匠叫这个名字,瓦利心里叫了一声格隆爷爷。可居住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是被流放?

“爷爷从来没跟我说过他的事,甚至连名字也没讲过。”

老巫婆摸着石锤的魔法纹路,像是开启了记忆的大门,“格隆大人脾气古怪,当年五大教皇联名请他就任圣灵顿学院魔法系主任,他都敢把尼德兰国王亲颁的就任书拿去擦鼻涕。”

“他是个了不起的九阶魔法师,如果不是为了封印尘世冰龙,魔法修为尽毁,如今十一阶魔法师应有他的位置。”

瓦利一头雾水,这还是记忆中那个整日埋头设计机甲的老钟表匠嘛?

“看来格隆大人并没有指引你走上魔法师的道路”,老巫婆观察许久石锤上的魔法纹路解释道:“天地初开之时,那时还没有日月星辰,万物在漫长的黑夜中生长,神说要有光,于是陨石坠落大地,世间诞生了第一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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