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身上是带着几分杀伐之气的,便是如今收敛了气息,可那飞扬的剑眉,高挺的鼻梁,习惯紧抿的唇,都无一不在诉他的清冷与漠然。

也唯有在同太后话的时候,眼角处会泄露出些微的暖意,其他的时候具是严肃冷然的很。

竟是连抱大腿,拉近下关系的欲望都没了……

她原是还想着太子的大腿倒底不结实了些,若不然换个牢靠的来抱,许是能放心些,如今看来,怕是也没几分希望。

毕竟对着太子那个病秧子,她还能嬉皮笑脸的打个哈哈,个谎话。但是对这个冷面王爷……迟媛媛觉得有些太折磨身心。

她怕没被他打死,却先被冷死了。

而此刻坐在一旁的太后显然也回过了神来。

不比太子住在东宫,来慈宁宫也甚为方便,几个稍大点的皇子都分了府邸,住在了宫外,睿王又因为能力显着,这半年来经常被外派离京。

太子每次过来时,她都会顾及着太子的身子,让下人将炭火烧的旺盛些,再让下人准备个新手炉过来,如今突然见着睿王,欣喜之下,倒是习惯性的做了这些事。

“不是腊八节前就可以回来的吗?怎得这般的晚?”太后让人将东西撤了下去,回过头来又问道。

大楚这个冬似乎格外的多灾多难了些,前线的仗还未打完,江州城便又出了事,连下了几场暴雪,道路不通不,山上的盗匪愈发猖獗,趁机下山打家劫舍,引得城中人心惶惶。

江州城的城守前去叛乱,派去的人却是无一归还,甚至城守都受了牵连,妻女皆被绑走,无奈之下只能上报朝廷。

皇帝本就因为北地的战事烦恼不堪,如何分出心思处理这事,于是楚暮睿便挺身而出,请缨去灭了这江州盗匪。

原是想着来回不过一个半月就足够回来,不想却是直接拖至了年,再不回来怕是年关都要过了。

不光太后好奇,太子也心有疑惑,探究的看了过去。

“江州城的城守在平乱之时意外身死,江州又逢暴雪,百姓食不果饥,城中无人镇守,我便多呆了会,等着新上任的城守过去之后方才回来。”

睿王这般着,而太子听到那城守意外身死,却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江州的城守可是叫李函?”

“正是。”睿王点零头,继续道,“他本是担忧妻女,想一同上剿匪,可是雪山路滑,他又不会武功便失足跌了下去,伤了脑袋,不治身亡。”

“倒也是个顾家心善的。”太后低低的感叹了一声,面上有些惋惜,想到什么又突然问道,“那他的妻女可救下了?”

“救下了。”睿王道。

太后的表情一松,倒是放心了些许,楚暮白的食指慢慢的摸着手炉上的雕花纹路,看了睿王一眼,却是没有再些什么了。

似也是察觉到这个话题没甚么意思,睿王看着刚从外面回来的嬷嬷,不由笑着转了话题,“父皇刚奖赏了我些东西,我给您拿了些过来,让冯嬷嬷收了起来,回来您可以挑些喜欢的用着。”

听到这些话,太后不由也缓过了心神,面上带了些笑,“你这孩子,那是赏赐给你的东西,你给我这个老婆子作甚?”

“我府中无人,这些赏赐不给你和母妃,我自己也是用不上的。”睿王认真的解释道,太后的心思却是一动。

“你这埋怨哀家不给你挑媳妇呢?”

“……”

“你常在京中行走,可有看上哪家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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