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面上没甚么情绪,声音也是平静无波,他淡淡道,“许是没有机会呢?”

没有机会出人头地,没有机会一展拳脚。

毕竟之前楚国北有尉迟南有苏将,其他武将只不过是点缀,便是刀口舔血,也不一定能够出人头地,更别谈什么军权了。

可是迟媛媛知道不是,她竟然如今决定同太子走在一条船上,便得好好的为他提个醒。

“冥野之战他曹明胜是也参加过的,若真有那般本事,为何当初不趁机直接走了武将,反而愿意在京城当个禁军统领?这官职虽好,却不是一个有抱负的武将愿意久呆的位置,更何况大楚这些年征战不见少数,他可从未再入战场一步,一个久不经战场杀戮的人,能如此快的击退北狄,殿下不觉得太过夸张了吗?所以”

迟媛媛的话语顿了顿,出了一个最不让人接受,却最接近事实的假设,“他曹明胜可能生来将才,赋异禀,但更有可能的是他守株待兔,北狄假意退城!”

楚暮白并未言语,一双清明澄澈的眼睛也被隐没在了睫翼之下,迟媛媛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心里忐忑的等着他的回话。

她今日这话的着实有些出格了,她是罪臣之后,能够如今完好的站在这皇宫里,已是上恩赐,按理来她应当心谨慎的活着方为正解,只是一直困顿在虚空异世中,她心中焦急。

她可没忘了昨日石诚的那些话,文子的中毒于她也是一个警钟。

迟媛媛的嘴巴都要干了,都在怀疑这位太子是不是心中起了戒备,准备把她扫地出门之时,楚暮白终于开了口,“我楚地富饶,不是人人都愿意叛国。”

这话,是明明白白的戳人心口子了。

迟媛媛觉得自己若是尉迟谒,怕是要恨的在心里把这太子五马分尸了。

世人谁不知道皇帝老儿灭了尉迟家的罪名便是这通敌叛国,太子如今明晃晃的出来,可是一点都不怕被她背后扎刀子,也不知道他是蠢还是故意的。

但想来是故意的,故意试探她的反应。

不过好在,迟媛媛倒底不是尉迟谒,她也没有恨得皇室恨得咬牙切齿,此刻自然能头脑清楚的反驳道,“话是人的,罪名是人定地,问心无愧却是自己决定的,有人愿一叶障目,有人愿信百年枯骨,端看人是心思清亮还是溃败腐朽。”

楚暮白轻笑一声,“这话你倒是敢。”

迟媛媛继续狗腿,“太子是明白人。”

楚暮白脚步不停,语调淡然,“没你明白,今日在太后跟前倒也算你激灵。”

听到这话,迟媛媛却是知道,今日的这关怕是过了,太子心里有了数,便是不会全信她的话,也会对曹家多有戒备,而他同那狗皇帝的关系……

诚然,如书中一样,算不得好,甚至称得上是恶劣。

要不然不至于她这般含沙射影的讽刺他老子,楚暮白身为人子还全然不动怒的道理。

这边想着,迟媛媛也终是松了一口气,笑着道,“谢太子夸奖,为您分忧是奴才分内之事。”

楚暮白今日本就是想对他试探一二,如今话已问完,心中也有了几分计较,对战事也没了再提的必要,不过

楚暮白看了眼肩上有些潮湿的肩头,轻飘飘的瞥了身旁的人一眼,问道,“那你这伞还能不能打得好了?”

迟媛媛这抬头一看,伞是罩在太子上头没错。

至于伞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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